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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太子赵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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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赵佶虽有才德,却终究是欠缺了治国之道,又误于嬉戏,听信谗言,最后终要落得个国破家亡,自身被掳,受尽屈辱,客死异乡的悲惨结局,也当真是个既可怜又可恨之人。

    王伦看着屏风正自出神,却忽地心中一动,已是察觉到殿外正有多人向这里走来,果然随即便听到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高声喝道:“太子驾到,闲人闪避。”

    随后就又听见时迁在殿外跪倒,高声说道:“小臣恭迎太子殿下。”

    “嗯。”一个很是年轻的声音淡淡地道:“父皇正在大庆殿召见回鹘国进京朝贡的使臣,你们暗影卫不在那里侍候,来这里做什么?”

    王伦心道这年轻的声音应该就是大宋当朝太子赵恒了,只是这大晚上的他跑到这睿思殿干什么来了。

    “回禀太子殿下。”又听时迁答道:“小臣等是奉了皇上御旨,到睿思殿来找玉蟾珠的,听上峰说是皇上要给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外国使臣们看看我天朝宝物。”

    “玉蟾珠?”赵恒却有些疑惑地说道:“这玉蟾珠前几年不就已经丢了吗,这时上哪里去找?”

    只听时迁啊呀了一声,又道:“小臣可不知道玉蟾珠丢失之事,这要是找不到玉蟾珠,耽误了皇上的事,皇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啊?”

    王伦与柴进在殿中对视一眼,心中都想这时迁可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玉蟾珠明明就是你偷的,这会儿

    却还敢拿来说事,蒙骗太子,真是胆大包天。

    又听时迁在殿外连连叩头,竟是哭出声来,边哭边道:“求太子救小臣一命啊!”

    “瞧你吓那样。”只听赵恒扑哧一笑,说道:“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是父皇事忙,忘了这事,回头我与父皇说一声就是,不会怪罪你的。”

    时迁又是连连叩头,说道:“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起来吧。”赵恒道:“这殿里还有什么人?”

    时迁道:“是小臣的两位同伴,正在殿里找玉蟾珠,小臣这就叫他们出来。”

    赵恒道:“这睿思殿是父皇办公要地,闲人不可在此久留,开门,我进去看看,可莫要少了什么东西。”

    时迁当即将殿门推开,赵恒抬步走了进来,王伦、柴进早已上前跪下,迎接赵恒。

    赵恒扫了王伦、柴进一眼,点头道:“都起来吧。”

    王伦、柴进起身在一旁肃立,便有太监进来将灯火点起,殿内瞬时明亮起来,王伦也看清了这位当今太子爷的面貌。

    只见太子赵恒的相貌倒甚是英俊,身材高挑,行止之间自有一股身居上位者的高贵之气。

    而王伦自然也知道这太子赵恒在不久之后,就将会继位称帝,也将是北宋的最后一位皇帝,在将来更是还会跟着他爹一起到黄龙府和五国城去免费旅游一圈,只不过这次旅游却是买的单程票,此一走便是有去无回了。

    现在的赵恒当然不会

    知道他未来的命运会是怎样,此时赵恒在殿内转了一圈,最后却来到山河社稷屏风前,站在那里看着屏风背面的题字,竟是一时沉吟了良久,最后更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王伦知道在历史上的这位钦宗皇帝赵恒,是要比他老子赵佶强上不少的,赵恒继位之后,便立即罢免了蔡京、高俅等一众奸佞之辈,而后开始重用李纲、种师道等忠义之臣。

    而赵恒在抗金之初也算是颇有建树,更是在李纲、种师道等人的全力支持之下,取得了第一次东京保卫战的胜利,击退了金兵,使得北宋朝廷得以续命将近一年时间。

    只是这赵恒后来又犯了跟他老子一样的毛病,开始信任一干小人佞臣,听信了李邦彦、唐恪、吴敏、耿南仲等一众投降派的谗言,罢免了李纲、种师道等人,从而导致在金军第二次南下侵宋之时大宋国都沦陷,二帝被俘,也让中原王朝蒙受了千百年来从未曾有过的奇耻大辱。

    而赵恒称帝后的年号“靖康”,更是成为了屈辱的代名词,后世国人也皆以“靖康之耻”来训诫子孙,切莫学徽钦二帝,以致误国误民,更误了自己。

    王伦见赵恒在屏风前发呆,却一时忍不住轻声问道:“殿下可是在为屏风上的四件事忧心?”

    “是啊!”赵恒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忽又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王伦一眼,苦笑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暗影

    卫也在谓我何忧。”

    王伦却并不在意赵恒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又追问了一句道:“敢问殿下,以当今的天下形势而论,这四件事中应以哪一事最为紧迫?”

    赵恒转过身来饶有兴致的看着王伦,心中也是有些奇怪,这个暗影卫怎地如此大胆,竟然敢问这种家国大事。

    但赵恒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当下也没有生气,便仍是笑道:“你不过是个闻风奏报的小吏,怎么竟也关心起这等国家大事来,也好,那你倒说说看,这四件事中哪一件最是迫在眉睫?”

    “回禀殿下。”王伦向赵恒行了一礼,才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臣奉命观察天下民情,为圣上奏报风闻,是小臣的职责所在。

    而殿下所问的这四件事,虽然都是关系到我大宋国本以及江山基业的至要之事,但凡事皆有轻重缓急,就以当今天下形势来看,能动摇大宋根基的就只有一事。”

    “哦?”赵恒见王伦对答如流,立时有了兴趣,便问道:“那你到说说看,最急的是哪一件?”

    王伦道:“这四件事中的第一个是山东绿林,如今这绿林梁山虽然日渐势大,又屡挫王师,然据小臣探听民情所得,这绿林梁山虽然占了一方水土,但却也从未做过任何害人扰民之事。

    而且绿林梁山的两任首领,宋江、王伦皆有招安之意,也都想为国家出力,只是因为朝中有人阻塞言路,使得绿

    林梁山的人报国无门,所以这山东绿林不但不会为祸国家,如果朝廷举措得当,反倒会得一大助力。”

    赵恒点了点头道:“这绿林梁山的事,我也多听手下人于我说过,据说现在梁山上的绿林总盟主,已经换成了王伦,而且这王伦一早便是那梁山的大头领,也确实未曾听过此人有过什么恶行。

    若这王伦当真是有意招安,且有为国报效之心,我倒是可以在父皇面前为他说几句话,也算为国家觅一良材,嗯,你再说第二件。”

    王伦与柴进对视一眼,道了声是,又继续说道:“至于第二件陇右通贸,不外乎是为了补充江南赋税的损失,而这西边的财路能否起到作用,却是要看大宋的国势如何。

    若大宋国势强盛,西域诸国便自会望风而来,商路也就自然通畅,但若大宋国势衰落,无法震服四夷,那即便商路通了也是无用,也必会被沿途各国把持,大宋又能从中获利几何,所以陇右通贸之事,只能作为远图,当务之急仍应是发奋图强,振兴大宋国势。”

    赵恒点头道:“继续说。”

    王伦道:“至于江南方腊与燕云故地其实是一件事,此二者皆是能够威胁到大宋国本的要害之处,虽然现在方腊已降,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必定是不肯真心臣服,如今方腊看似偃旗息鼓,其实不过是想要以退为进,观望形势变化而已,一旦天下有变

    ,那方腊便必会再次兴兵反叛。

    而方腊所观望的形势便是燕云之地,而燕云之地真正的意义并不在于是否收能够回故汉十六州,实是在于大金国会有何等动作。

    大宋与金国之间虽有盟约,但金国新兴,绝不会只甘心于固守北境苦寒之地,早晚必定是要寻找借口撕毁盟约,进而南下攻宋,夺取大宋江山。”

    王伦说着,抬眼看了一下赵恒的脸色,见赵恒只是凝神聆听,未见什么异常,便又继续说道:“而大宋若能将大金一战击退,甚至一鼓败之,则必可国威大涨,形势日强,由此那方腊也定不敢再生造次之心,那时方腊不服也得服。

    至于其余山东绿林以及陇右通贸二事,到时也自可水到渠成,迎刃而解,所以现在最紧要之事,便是大宋能否抵敌得住大金的攻击,而要做到这一点,却是需要圣心决断,采纳忠言,使得上下一志,万众一心方可。”

    王伦说完,赵恒却已是眼中放光,竟是不自禁地轻轻鼓起掌来。

    随即赵恒便大笑道:“真是看不出来,一个基底小吏,竟然能有这般见识,让你待在暗影卫当真是太过屈才,你叫什么名字,等中秋节时一过,我便要向父皇举荐你,也算为国求才。”

    王伦向柴进使了个眼色,随后便躬身答道:“小臣名为王进义。”

    王伦随口胡诌,将自己与卢俊义、柴进三人的名字合在一起,报了个假名

    。

    赵恒嗯了一声,却是并未在意,只是又转向柴进问道:“我看你相貌气质也是不凡,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