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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大喜,又道:“那如何才能擒得高俅?”
王伦道:“要擒高俅,自然最好是在水上。”
李俊当即起身说道:“若要在水上擒那高俅,小弟愿代梁山两万水军弟兄请命出战,自我梁山水军组建以及来,还未见得什么功劳,此次无论那高俅怎样来,小弟必将其生擒于总盟主座前。”
宋江见李俊请命出战,心中甚喜,便道:“李俊兄弟向有才能,自从执掌我梁山水军以来,尽心竭力,日日演武练兵,使得我梁山水军船坚炮利,战力非凡。
前番大败童贯之时,水军兄弟亦是出力不少,杀伤童贯、刘光世大军无数,无论水师还是陆战队皆有斩获,此皆是李俊兄弟带兵有方之故。
如今高俅又来,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番既已定下水中活捉高俅之策,那便又是李俊兄弟的见功之时,而此次迎战高俅,关系到我天下绿林数十万弟兄的身家前途,是以务要尽得全功,其关键便是只要活高俅,不要死太尉,还请李俊兄弟谨记。”
李俊当即躬身行礼道:“请总盟主放心,此次一战,我水军众兄弟必定抵死向前,决不会折了我梁山威名,也定将高俅那厮全须全尾地交由总盟主处置。”
宋江点头赞许,又道:“高俅发十镇节度兵马,水陆并进,已向我梁山进发,距大战之期也已日渐临近,众兄弟可有破敌计策?”
吴用羽扇轻摇,从容笑
道:“所谓十路节度使,分头并进,但若想到得梁山,却终究不过是从北、西、南三路来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别路。
他既只三路来,那我等便可也分三路迎他,只需挑选三员上将,率领三路兵马在来路上巡哨,旦遇官军便上前截杀,管教他未到梁山,先折一半。”
宋江大赞妙计,又道:“不知哪三位兄弟愿领此功?”
忠义堂内众将纷纷起身请战,宋江当即点将,着杨志、关胜、索超三部人马巡哨山北一路,由杨志任三师统帅。
山西一路由花荣、秦明、呼延灼三部人马负责巡哨,则由林冲任三师统帅。
山南一路由赵云、孙立、董平三部人马负责巡哨,由赵云任三部统帅。
林冲等三路迎敌的十员将领全部起身领命,宋江又道:“陆路人马调拨已定,但水上一路却也不可轻忽,此一路该当如何应对?”
朱武道:“自高俅请命出征之时起,便下令在济河上游伐林截木,赶造战船,而那济河上原本就有军船造备厂,厂内也是向来存有半成战船数百艘。
而今朝廷更是征集了民夫数万,日夜赶工,自五月开工至今,已近二月时间,已经打造各式战船近千艘。
又有线报说,高俅不惜花重金请了金陵造船名家,叶氏家主叶春,来到济河船厂,帮助督造战船。”
“孟康兄弟。”王伦闻言便转向孟康,问道:“你真定孟家是我大宋造船行的
第一大家,你对这金陵叶家及其家主叶春,可有所了解?”
“自是知道。”孟康起身说道:“说起这叶家也算是我孟家的老对手了,在我孟家入绿林之前,我孟家便与叶家并称大宋两大造船世家,我孟家在北,他叶家在南,可说大宋造船一业,都被我们两家垄断。
不是小弟夸口,这叶家的造船之技比之我孟家还差着一筹,承办大宋官家船务,我孟家一直占着八成,叶家只有二成,若不是后来小弟率领全族加入绿林,不再为官家做事,又岂有他叶家出头之日。”
孟康说话有些口吃,偏又是个话痨,最爱说话,嗑嗑巴巴说了半天,也未说到正题上。
王伦也不着急,听孟康说完,才又笑道:“孟康兄弟的家族造船之能天下无双,谁人不知,那叶家自是无法相比,只是那叶家既能为大宋朝廷所用,便也必有过人之处,而高俅此次更是将叶春请来,想必这叶春在造船之技上,也应有些本领。”
“副总盟主所说不差,这叶春也的确有些过人之处。“孟康道:“虽然他叶家所造的其它船只都没什么特别,无论是海上、江上所用的商船、民船,还是大宋水师所用的楼船、蒙冲、三翼、快马等战船,皆不及我梁山水军现有舰船。
但听说近年来叶家造出了一种名为海鳅的快船,却是有些独到之处,据说这种海鳅船一经发动,便可在水面之上
行走如飞,滑似泥鳅,比之我梁山水军的海鲨船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江也来了兴趣,便问道:“这海鳅船有何特别之处,竟能比过我梁山的海鲨船?”
孟康道:“这海鳅船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这船装有一种驱动水车,这水车布置在船身下部的左右两侧,而在船舱之内则安装有驱动踏板,需要行船之时,便由水手蹬踩踏板,从而驱动水车划水而进。
若水上有风,再辅以风帆,那便端的是乘风斩浪,快如飞箭一般,而且这海鳅船可大可小,大者可置水车二十四架,中者水车十二架,小则八架、四架不等,若论其优势,就是全凭一个快字。”
王伦道:“这用水车驱船前进之法,我梁山水军战船也都使用,为何他叶家的海鳅船却更胜一筹?”
孟康道:“这原理便在海鳅船的传动之法,据说叶家有家传秘术,造出的水车既小又轻,而且极为省力,转速也更快,所以要比我梁山水军的战船快上三分。”
王伦道:“若是有这海鳅船的图纸或是样船,你能否仿造?”
孟康道:“莫说是图纸,但能获得一艘残船,只要水车的驱动装置完整,小弟便能将其拆解临摹,进而造出一模一样的,甚至还要强过于他,只是叶家的海鳅船向来都是只供大宋水师专用,不得外传,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一直未得其法。”
王伦笑道:“这个不难,手到
擒来而已。”
宋江便问道:“贤弟可是有妙法得到这海鳅船的图纸?”
公孙胜在一旁笑道:“副总盟主定是想派人潜入济河船厂,施展妙手空空,盗取那海鳅船的图纸了。”
王伦也笑道:“一清先生知我。”
宋江便道:“何人可去?”
王伦道:“自然是军情处八大密探出马,再有时迁兄弟施展妙手空空绝技,要取这图纸还不是探囊取物。”
孟康道:“小弟也愿一同前往,小弟识得那造船图纸,免得拿错。”
王伦道:“如此最好不过,有孟康兄弟同往,更可保万无一失。”
公孙胜却又道:“你们现在便即动身,等到了济河船厂,就化装成入厂做工的民夫,顾怜惜与孙小静则扮成送饭的妇人,一同混入厂内,待等夜深人静之时,便四处放起火来,到时船厂内必然大乱,时迁与孟康兄弟就可趁乱动手,取那海鳅图纸。”
王伦也道:“如此即可得到图纸,又能毁他战船,此一行关系我梁山此战胜败,你等务必小心在意,不容有失。”
当下时迁、孟康、孙新、顾怜惜、张青、孙小静、李立、施恩、杜兴、朱富十人齐齐起身领命。
迎敌之策既已定下,宋江便命众将各去准备,只待张网等那高俅。
而时迁、孟康等人出了忠义堂,便聚在一起商议如何盗取那海鳅船的图纸,这些人无一不是常走江湖,艺高胆大之辈,入这船厂取一张图纸
,对这几人来讲,不过是玩笑一场。
不一刻,众人便已经议好在哪里放火,由何人放风,又如何盗那图纸,正议之间,孙小静却忽地说道:“诸事皆宜,却只有一事还不妥善。”
众人便问何事不妥,孙小静掩口笑道:“就是似我这等千娇百媚,婀娜身姿,又如何扮得寻常村妇,定是要让人认出来的呢。”
众人哈哈大笑,顾怜惜却偷偷从鞋底上抹了两手污泥,又忽地擦在孙小静脸上,孙小静一张白净无暇的小脸上立即污黑一片。
孙小静顿时暴怒,四下追打顾怜惜,顾怜惜却边跑边笑道:“任你美如妖,打扮打扮也是乡下人儿。”
众人笑闹之间,已是到了水寨,向李俊说明了缘由,便征得一条小型海鲨船放下水去,驶出了梁山泊,再经梁山运河直奔济河而去。
时迁、孟康等十人乘坐海鲨船沿着济河而行,这艘海鲨船属于小型快艇,装有四架水车,并有一支风帆,时迁等人轮流掌舵踏车,又值正有北风初起,便车帆并用,逆流而上,直奔济河上游。
在船上也不只一日,已是到了济河上游,再行数十里,便已遥遥望见那济河边上好大一座船厂。
时迁等人当即靠岸下船,又藏住身形,只在山林掩映之间,向着济河船厂摸去,等到了船厂近前,时迁等人便上到高处,向那船厂望去。
只见那船厂跨着济河两岸,河两边都有造船的作坊
,占地方圆足有数十里之广,作坊里尽有半成之船,遍布在河岸边上,又有更多待用木料堆积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