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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奔向鸳鸯楼,心中却早已是惴惴不安,等到了后园,只见那鸳鸯楼灯火通明,虽然已是深夜,但楼上仍是人声喧闹,显然张都监等人还在玩乐。
武松与施恩对视一眼,便向鸳鸯楼扑去,施恩自一楼而入,武松却飞身而起,直向楼上纵去,这鸳鸯楼共有三层,武松两个起跃,便已经到了三楼窗外。
武松闪身隐在窗外,凝目向楼内望去,一看之下却早已怒得眼眶欲裂,胸膛炸碎。
只见那楼内足有数十人之多,沿屋边四周排列着三十几个护卫,北侧有一张大桌,桌边坐着七八个人,张都监与张团练全都在内,正在饮酒。
而桌前地上铺着一张极大的地毯,此时地毯上竟有数个男女,全都赤身裸体,正在行那淫乱之事,张都监等人却边吃边看,指指点点,纵声谈笑。
楼内灯光耀眼,武松看得清楚,被数个男人压在身下的女子正是玉兰。
武松早已是怒不可遏,大吼一声,撞碎窗户跳进楼内,窗边的两名护卫当即被武松撞倒,此时武松已是怒极,这一撞力有千钧,那两名护卫当场便被撞得骨断筋折而死。
武松猛地跳将进来,将楼上众人都吓得呆住了,武松单刀一挥,趴在玉兰身上的几名男子立即身首异处。
武松撞开人群,俯身将玉兰抱起,又扯下自己的外衣遮住玉兰的身体。
玉兰此时气若游丝,已是半昏之状,冥冥中感觉似是武
松到了自己身边,勉强睁开眼睛一开,见竟然真的是武松到了,玉兰眼中光芒一闪,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玉兰这几日在都监府中受尽非人折磨,本来早已是灯枯油尽,只是心中始终存着一缕执念,强撑着坚持到现在,就是想要再见武松一面。
此时武松到了身边,玉兰却再也支撑不住,本想抬手抚摸武松脸庞,但手臂终是无力抬起,眼中的光彩也渐渐散去,已是香消玉陨。
张都监等人此时也已回过神来,张都监起身大呼道:“武松!”
张团练从身边护卫腰间抽出一柄单刀,大喊道:“来人,快杀了他!”
众护卫抽出兵器便要上前动手,却听楼下一阵大乱,竟是又有人从楼下杀了上来,自是施恩到了。
施恩从一楼摸进鸳鸯楼,随即便与楼内护卫撞上,拼杀在一起,一众囚徒也跟着冲进楼来,帮着施恩挡住护卫,让施恩得以冲上楼来。
两下正乱,武松却突地一声大吼,有如怒狮出山,直震得整座鸳鸯楼都在晃动,离着武松较近之人更是尽皆被震得七窍流血,五内俱碎而死。
武松慢慢抬起头来,满头长发竟然全都根根竖起,双眼之中已经尽是血红一片。
武松猛然跳起,单刀挥出,立时便将眼前一人劈成两半,武松一刀即出,便再不停歇,竟不分是谁,见人就砍,中者皆碎,此时的武松已是状若狂癫。
楼上护卫冲向
武松,却哪里是武松的对手,被武松一刀一个,直杀的尸横遍地,血溢满楼,侥幸得活的护卫已是无人再敢上前,当即四处逃窜而去。
张团练自负武勇,挥刀向武松砍来,武松迎面只一刀,便将张团练手中单刀劈成两段,而那刀势却仍是不减,又将张团练右臂斩断。
张团练大声惨叫,武松横刀一抹,张团练已是人头飞起,而张都监早已被吓得没了斗志,转身要跑,被武松一步赶上,抓住张都监后背衣服,提起来摔在桌上。
武松一刀挥下,张都监已是人头落地,但武松却未停下,仍是一刀刀向张都监砍去,直将连人带桌劈得粉碎。
此时施恩等人从楼下上来,见武松情状如疯,施恩便连忙喊道:“大哥。”
武松猛地回过头来,却一刀向施恩砍来,施恩疾闪而过,大叫道:“大哥,你怎么了?”
武松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施恩,忽地扔了单刀,双手抓头,口中狂叫,似是十分痛苦。
施恩等人不敢上前,武松却不再喊叫,纵身从楼上跳下,狂奔而去。
王伦帐中一片沉闷,王伦听武松与施恩讲述二人在并州的经历,等施恩讲到玉兰惨死时的情景,武松一声长叹,背过身去,三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伦听武松二人所讲述的经过,已经与水浒传中所说大有不同,想不到那玉兰竟然是施恩的妹妹,而且死得如此凄惨,看来武松对玉
兰用情甚深,以致因为玉兰的死而凶性大发,疯狂杀人。
而如今的武松更是性情巨变,变得沉默寡言,阴沉如渊,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明亮如九天烈阳的热血男儿,只是自己的妹妹小舞,心中还一直记挂着武松,若是让小舞看到武松现在这副模样,真不知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
王伦想想都觉得头疼,便岔开话题问道:“那你这身头陀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武松叹了口气,说道:“那日我从都监府出来,一路狂奔,也不知跑出多远,后来我渐渐清醒,但也不想停下,只是四下乱走,已不知走到了何处。
我又走了一天一夜,却是到了一处山岭,见岭上有一间小庙,便想进去讨口水喝,等我走到近前,却见草庵内有一个头陀抱着名妇人正在行那不伦之事。
一个出家人竟敢做出这等龌龊之事,我立时怒极,便当即冲了进去,将那头陀打死.
随后我便又问了那妇人,才知这里叫做蜈蚣岭,而那头陀自号飞天蜈蚣,本是个游方的行脚僧,也不知从何处来的,路过蜈蚣岭见这里的名称与他的浑号相同,觉得有缘,便占了下来。
而那飞天蜈蚣自从占了蜈蚣岭后,便成了这里一霸,可谓是坏事做尽,奸杀抢掳无所不为,周围上百里的百姓都是深受其害。
那妇人本就是这蜈蚣岭下的良家女子,被那飞天蜈蚣发现这女子貌美,便见色起意,害死
了那女子父母,又将那女子强虏到山上,供他奸淫。
我杀了飞天蜈蚣后,就让那女子收拾了飞天蜈蚣搜刮来的金银,自去下山过活,我又见飞天蜈蚣的一身行装度碟俱全,便想不如就此扮成个头陀模样,也可遮了面上的金印,骗过官府,行走方便。
我便将飞天蜈蚣的衣物全都收了,再放火将庵庙烧了,自己戴上铁箍,披散了头发,穿上僧衣,装扮成头陀模样,下山去了。”
“原来如此。”王伦点头道:“你那一对戒刀,想必也是那头陀之物了?”
“不错。”武松笑道:“那飞天蜈蚣的武功太过稀松寻常,但这一对戒刀倒真是一件宝物。”
武松说着便将戒刀从腰间摘下,递于王伦,王伦将刀接过,却见刀鞘之上用金丝盘着“碎心”二字。
王伦将碎心双刀从鞘中抽出,那刀刚一出鞘,便立时发出一阵鸣啸之声,那啸声有如雕枭夜啼,让人不禁心悸胆颤,汗毛直竖,再看那刀身,竟似雪练一般的白,映人面目有如明镜,刀身上透出一股冷气,浸得人遍体生寒。
王伦曲指在刀身上一弹,那刀发出一阵嗡鸣之声,听声音竟似不是这世间任何一种金属炼制,王伦双手舞了个刀花,片片刀光乍起,满帐流光闪动,刀影重重。
“真是一对宝刀。”王伦不由脱口赞道,说着将刀还给武松。
“你们后来又是怎么遇到一起的?”王伦又道:“
又是如何到了二龙山?”
施恩接话道:“那日武松大哥离了都监府,我将小妹的尸身收了,便去追赶武松大哥,我与一众牢城营的兄弟连追了五天,才将武松大哥追上,但那时武松大哥已经做了头陀打扮。
当时为了追武松大哥,无法带着小妹的尸身,我便将小妹的尸身火化了,武松大哥见了我,便将小妹的骨灰要去,现在小妹的骨灰仍在武松大哥身边。”
王伦叹了口气道:“等到了梁山,寻一风景秀丽之处,将玉兰妹子葬了吧。”
武松默然点了点头,王伦又示意施恩继续说,施恩便道:“我们与武松大哥汇合后,便商量要到哪里安身,武松大哥说走到哪里便算哪里,寻一座山头占住便是,结果我们一路走来,终是向东,最后到了山东界上。
一日我们到了二龙山地面,遇到一位胖大和尚,那和尚好生威风,见武松大哥亦不是凡人,便与武松大哥攀谈。
相谈之下,才知道那大和尚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鲁智深鲁大师,而鲁大师与武松大哥系出同门,都是少林弟子,鲁大师便邀武松大哥同上二龙山,武松大哥当即同意,我们自是没有意见,便都随着鲁大师上了二龙山。”
王伦点了点头,却看着武松说道:“你为何不来梁山,是不是因为小舞的缘故?”
“小舞妹子是个好姑娘。”武松摇头道:“我也知道小舞妹子的心意,我此
次上梁山,便是想要当面与小舞妹子说清,我现在是这副模样,心也死了,还是莫要让小舞妹子为了我这不祥之人误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