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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路无话,不日已到梁山,晁盖也早得呼延灼报信,当即亲率山上一众头领下山迎接。
王伦引着秦明、花荣、黄信三人参见晁盖,晁盖也是早闻三人大名,如今有如此虎将来投,晁盖自是大喜过望,执着三人之手,更是好生亲热勉励。
晁盖又命将秦明、花荣、黄信三人所部兵马尽数编入梁山军团,王英、燕顺、郑天寿的清风山人马,虽然原是绿林盟在梁山之外的预留之兵,但如今事发突然,清风山也已无法再驻扎人马,现在也一并加入绿林总部的梁山军团之中。
秦明、花荣、黄信所部以及清风山人马原有共一万余众,晁盖从中挑选一万精锐,组成梁山军团第五师,由秦明任师长,下辖二旅三团。
第一旅由原秦明所率青州本部官军组成,秦明代任旅长,第二旅由黄信所率青州本部官军组成,黄信任旅长,三个团由原清风山人马组成,王英、燕顺、郑天寿三人分任团长,挑选剩下的其余人等,则分散进入梁山其它各部供职。
而晁盖深爱花荣神箭将军大名,便让花荣做了亲卫师的师长,统率晁盖的亲军,花大娘子及花月儿等家眷则与其他梁山头领的家人一样,分拨府院居住。
其后再无闲事,又过得一月,却已是隆冬时节,这一日天降大雪,梁山上下一片银妆素裹,王伦与小舞、萍儿、金翠莲等人都到小王庄给姨母姚秀静请安。
正巧林娘子也来给姚秀静请安问好,林娘子自从到了梁山之后,便一直住在小王庄,而王伦因为山上公务繁忙,也是多日未曾见到林娘子,此时见了,却只见林娘子面有戚容,愁眉不展。
王伦当然知道,自从林冲身陷沧州牢城营,这夫妻两个便天各一方,也不知今生还能否有缘再见,又岂能不忧。
王伦心中不忍,便向林娘子道:“弟妹不必忧心,破军身陷沧州牢城已有多时,我也早有营救之意,只是近日杂事繁多,脱不开身。
而沧州又远在河北,劳师远袭,实是大意不得,需得仔细筹划才行,但也请弟妹放心,就在这几日,等我请示过晁天王,便定会将破军接回,让你夫妻早日团聚。”
林娘子听了,双眼立时流下泪来,当即向王伦拜谢道:“如此,便多谢兄长了。”
王伦连忙起身相扶,又道:“我与破军是生死兄弟,又怎会任他在那苦寒之地受苦,无论如何也是要将破军救出来的。”
林娘子心情激动,又哭了好一会儿,小舞、萍儿等人都在一旁陪着相劝。
到了第二日,王伦与晁盖等几位绿林首脑议事,诸事议定之后,王伦便向晁盖道:“好教总盟主得知,小弟有个兄弟前些时日陷在了沧州牢城营,小弟想将他营救出来,恳请总盟主恩准。”
晁盖点头道:“既是伯仁的兄弟,那无论如何都是要救的,只不知这位兄弟是谁?”
王伦道:“是小弟的结义兄弟林冲。”
晁盖眼睛一亮,便道:“贤弟说的可是江湖人称豹子头,东京八十万禁军副总教头,后被太尉高俅陷害,现被刺配沧州的林冲?”
王伦道:“正是。”
晁盖哈哈大笑,又道:“早在江湖上听得林冲林教头的大名,江湖中人无不赞他文武全才,智勇兼备,乃是当今武林顶尖的大才。
前些时日在贤弟大婚之时,为兄也曾与之谋过一面,但却未及详谈,着实令人遗憾,如今若能接得林教头上山,我便请他做天下绿林的总教习。”
王伦喜道:“如此,总盟主答应了?”
晁盖笑道:“自是答应,说不得此次便由我亲点一万精兵,踏平那沧州牢城营,救了林教头出来。”
王伦连忙拱手,又道:“些许小事,又岂能劳动总盟主大驾,再说一个小小的牢城营,也不必兴师动众,只需由小弟带几个精干的兄弟摸了进去,救出林教头自是易如反掌。”
晁盖点头道:“如此也好,那便恭候贤弟佳讯。”
王伦点头称是,当即告退回去自做准备,而此次营救林冲乃是秘密行之,所以王伦便未带大队人马,只带了杜迁、宋万、郝默、阿奇四大护卫,又因时迁轻功绝顶,机智灵活,王伦便点了时迁同行,让时迁在路上来回打探消息。
另外小舞最是个闲不住的,本来也想要随王伦一同去救林冲,但王伦却未同意,一来此行是秘密行动,小舞性格张扬,心里藏不住事,有她在十有八九会坏事。
二是近来萍儿身子有些不适,王伦放心不下,便让小舞留下照顾萍儿,小舞虽是满心不乐意,但终被萍儿劝住留下。
王伦一行六人下了梁山,只在漫天风雪之中赶赴河北沧州,不日已到柴进的浩然庄。
柴进将王伦一行迎进庄内,又安排酒宴为王伦等人接风,过得片刻,王伦使了个眼色,柴进自明其意,便立即屏退了左右。
王伦见再无他人,便道:“浩然,我此番来,便是要寻机解救破军。”
柴进见王伦要救林冲,大喜道:“正该如此。”
王伦又问道:“破军现在的情形如何?”
柴进叹气道:“自从破军被刺配来这沧州,在我这里住了几日,便去了牢城营,事先我已经派人使钱上下打点,卖通了牢城里的管营、差拨,免了破军入营的一百杀威棒。
后来我又托了管营,在营中给破军寻了个清闲差事,现今破军被派在天王堂里,每日只是上香扫地,倒也没什么事。”
王伦点头道:“那牢城营中有多少人,可知破军所在的天王堂在营中什么位置?”
柴进道:“这牢城营里共有从各地发配来的军汉千人左右,至于天王堂的位置却是不知。”
王伦道:“那便派人进去探一探。”
柴进道:“我这就派几个心腹之人进去一探。”
“不能用你的人。”王伦却摇头说道:“这件事必要行的隐秘,如若出了岔子,怕会连累了你。”
王伦便对时迁道:“时迁兄弟,看来还得要麻烦你走一趟了。”
“这麻烦啥。”时迁嘻嘻一笑,说罢身形一晃,已是踪影皆无。
柴进不由叹道:“这鼓上蚤时迁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好轻功。”
时迁走后,王伦、柴进等人继续饮酒,到了三更时分,烛影一暗,房中已多了一人,正是时迁回来了。
时迁向王伦、柴进行了礼,回到桌上,又举杯喝了口酒,才道:“林教头明日便不在天王堂当差了。”
柴进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时迁兄弟详细说来。”
时迁也不耽搁,便道:“我进到牢城营中,摸了一会儿,便已找到了天王堂所在,但却并未见着林教头,我又四下找了几圈,仍是没有。
我正要再到别处去寻,却忽见林教头与一个差拨模样的人进了天王堂,那差拨对林教头说,既是柴大官人托付了管营大人,让你去大军草料场,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要知看守草料场可是个美差,比这里还要清闲不说,每月送草料时还有例钱可拿,这柴大官人待你可真是不薄,那草料场就在牢城营东门外十五里处,你明日自去便是。
当时林教头称谢送别了差拨,自去休息,我便回来向两位哥哥报信。”
时迁讲完,柴进却面露疑惑,说道:“我并未托管营将破军调去看守草料场啊,他们这么做却又是为何?”
王伦却在心中冷笑,看来这太尉高俅要害林冲之心仍是不死,为了给自己的干儿子报仇,更是不惜千里追杀,定要致林冲于死地。
而此时林冲被调往了草料场,想来必是高俅派来要害林冲的人已经到了牢城营,然后卖通了牢城营的管营、差拨等人,一同设下计谋要害死林冲,而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陆谦。
王伦已是心中有数,便对柴进等人道:“破军临时被调到草料场,此事极不寻常,其中必有变故,为了稳妥起见,明日我们便去那草料场,将破军救出来。”
柴进等人均是点头同意,几人又商议了营救计划,见再没有遗漏之处,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却又下起大雪来,这雪之大,满天飘絮飞棉,白茫茫遮人双目,四野江河尽数填平,大雪和着北风,只搅得周天寒彻。
王伦、时迁等人迎着瑞雪,从浩然庄出来,走到牢城外的市井之中,王伦见这市井倒也繁华,酒店茶坊、勾栏曲社,应有尽有。
王伦几人四处闲走,同时暗中查看地形,路过一家酒店,只见门楹牌匾上写着王家老店,店门前老板正在恭送客人,听那老板说话却是满口的东京口音。
王伦打量了那店老板一眼,却见这店老板方面浓眉,身形魁梧挺拔,步履沉稳有力,竟然是个习武之人。
王伦便带着时迁等人信步走进那店去,那店老板见王伦等人进店,连忙笑眯眯地过来打了招呼,又为王伦等人安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