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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进了太尉府,只因下官入上官府邸不可随意瞧看,所以林冲只得低头随着那两个承局兜兜转转在太尉府中行走,终是来到一座大堂之前,两个承局要林冲在此等候,自进去禀报高太尉。
林冲怀抱宝刀立在檐前,等了数刻,也不见有人出来,不由得心疑,等抬头看时,却见檐下匾额上书着四个大字‘白虎节堂’。
林冲立时心中大惊,猛然警醒过来,这白虎节堂乃是商议国家军机大事之处,无诏不得擅自出入。
林冲心中慌乱,正想转身退走之时,却忽听脚步声响,又听有人喝道:“林冲,你好大胆,竟敢手执利器,故入节堂,是想要刺杀本官吗?”
林冲回身看时,却见正是太尉高俅,林冲心中一跳,知道此事定是不可善了,便连忙扔了潜龙宝刀,向高俅拱手行礼道:“恩相容禀,实是今日有两个尊府中的承局传信于林冲,说是恩相命林冲带新进宝刀入府比看。”
“看什么刀?”高俅一声冷笑,又道:“你有什么刀值得我看,你说有两个承局传信于你,那二人何在?”
林冲道:“入后堂去了。”
“一派胡言。”高俅厉声喝道:“什么承局敢进我太尉府白虎节堂,前几日你持刀在我府门之前徘徊,我便疑心你要图谋不轨,今日你手持利刃,故入节堂,已是原形毕露,现在还要巧言狡辩,来人,拿下此贼,送往开封府法办。”
高俅话音刚落,左右廊下立即冲出二三十名军校,将林冲按倒在地,绳捆索绑,林冲不敢挣扎,只得由任他们摆布。
等林冲被捆绑送至开封府,开封府尹当即升堂过审,问了缘由,这府尹听了林冲的陈述,心中便早已知道究竟。
林冲妻子遭高衙内调戏之事,开封府已经是人尽皆知,而开封府内又有谁人不知林冲的为人,都知此事肯定是那高衙内想要玷污林娘子不成,便心有不甘,深怀怨恨,而太尉高俅为了成全自己的干儿子,就枉顾王法,仗势欺人,从而设计陷害了林冲。
这开封府尹本是有意想要周全林冲,但又惧怕高俅的权势,心下犹豫不决,便与府中孔目孙定商议。
这孙定是个佛性之人,最是耿直好善,当下便说道:“这开封府乃是朝廷的法度之地,又不是他太尉府的,这天下谁不知他高太尉当权,依势豪强,无般不作,但有小小触犯,便都送到开封府来,任他想杀便杀,要剐便剐。
而这林冲实是国家栋梁之材,为人最是正直不过,在军中更是屡立战功,此次明明无罪,却硬要对其着重处置,又将天理王法置于何处!”
开封府尹听了孙定所说,心中也知林冲实是无罪,但又寻不到那两个承局,想来定是早已被人藏匿起来,如今想为林冲彻底开罪却是已不可能。
那开封府尹便与孙定商议着定了林冲一个‘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之罪,判处脊杖二十,刺配远恶军州。
既已定罪,便将林冲打了二十脊杖,又在颊上刺了两行金字,再打一面七斤半重的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暂押在开封府大牢之中,三日后再差人押送至沧州牢城。
王伦听了时迁所报,不由心中叹气,看来林冲终究是躲不开这一场大难,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凭现今大宋朝廷之昏庸腐败,凡是正直忠义之人又怎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下王伦便让时迁仍是继续查探,但同时又嘱咐时迁只管在暗中看着便是,今后不论有何事发生,都不可擅自出手干预。
时迁却是问也不问,只是嘿嘿一笑,便即飞身而去。
而林冲被押入大牢不到一日,时迁又来回报,说是林冲的好友陆谦竟然伙同高衙内要设计赚骗林娘子。
原来就在林冲被陷的当日,那陆谦便已先行派人给林娘子送信,只说是林冲被押入大牢,判了个刺配沧州,幸得陆谦等人从中周旋,使钱托人,才让林冲得以从牢中出来半日,能与家人见上一面,现在林冲已经到了陆谦家中,直叫林娘子速去相见。
林娘子当时被吓得慌了神,也不及细问林冲犯了何罪,便带着锦儿急急赶到陆谦家中,又被引到一座楼上,但到了楼上却不见林冲,而陆谦派来的人只叫林娘子在此喝茶等候,便自下楼去了。
林娘子等候多时不见林冲到来,心中焦急,不免口渴,便喝了几口茶水,不想立时便觉浑身乏力,正自思不对之时,那高衙内却从外间进来,直向林娘子扑将上来。
锦儿见势头不对,林娘子又走不动,只凭自己定是争执不过那高衙内,便急忙逃下楼去喊人,但此时陆谦家中已经空无一人,锦儿到处寻不到人,便急向回赶,只因徐宁家住的近,锦儿就跑到徐宁家中求救。
徐宁正巧在家,听了锦儿的哭诉,不由大怒,当即与锦儿火速赶到陆谦家里。
待等冲到楼上,林娘子却仍在死命挣扎,只因那高衙内也未曾想到林娘子竟是如此烈性,再加终日纵情酒色,早被掏空了身子,实在虚得恨,所以还未得手。
高衙内正自烦恼得不了手,突见徐宁冲了进来,知道徐宁是林冲好友,为人又极是刚直,武艺也高,不由吓得浑身冒汗,急忙跳窗逃走了。
徐宁此时已经明白了一切,定是陆谦与高衙内合谋,陷害了林冲不算,还要再次企图玷污林娘子,徐宁自是怒不可遏,当即将陆谦家砸个粉碎,又护送林娘子回家。
王伦听说竟是徐宁救了林娘子,也是没有想到,看来这徐宁倒真是个仗义之人,但如此一来,却再次坏了这高衙内的好事,只怕徐宁也要跟着倒霉,王伦便让时迁再去查探徐宁的消息。
只是时迁接连查了两日,却倒也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林冲在开封府大牢中被押了三天之后,便由开封府差了两个防送公人,分别是董超、薜霸,押送着林冲出了开封府。
林娘子、徐宁以及林冲的岳父张教头,还有林家一众邻舍,早都在府门前等候,见林冲出来,便同两个防送公人一起接到州桥酒店里坐下。
张教头拿了银两给那董超、薜霸,让二人自去吃酒,林冲则与林娘子、徐宁、张教头同坐一桌,众人半晌相对无语,林娘子已是哭得双眼红肿,锦儿只得在一旁低声相劝。
林冲忽地一声长叹,站起身来,向着张教头长揖到地,恭声说道:“林冲自幼孤苦,从军后得蒙岳丈大人多方维顾,才得以在军中立足,后来更是得岳丈垂青,将令爱下嫁于我,我夫妻二人共渡数载,恩爱有加,娘子贤良淑德,从无半分失德之处,得妻如此,实是林冲此生之大幸。
只是林冲此次身遭横事,刺配远恶军州,此一去山高路远,不知可还有命回来,而娘子正值青春年少,不可为了林冲,耽误自家终身,今日我愿写下一纸休书,断了夫妻关系,任从娘子改嫁,林冲远去也可心安。”
张教头见林冲要写休书,哪里肯让,直气地大声喝道:“林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虽然遇了横事,但世人哪个不知你是遭人陷害。
这沧州虽远,但也不是天边,终是会有归来之日,我的女儿我自会领回家去,我家中也还有些余财,尽可度日,三年五载,十年八年,等你便是,写的什么休书。”
徐宁也劝道:“林兄这是何苦,你虽然在外,但尚有我等一众好友以及左邻右舍,定会尽力维护,保全一家老小,你但可放心。”
林冲此时已经知道徐宁搭救林娘子之事,当下执手相谢,一众邻舍也来相劝,但林冲心意已决,便让店家取来纸笔,便要写下休书。
林娘子见林冲要写休书,当即一把扯过,撕得粉碎,说道:“你若敢写,我便一头碰死!”
林冲素知妻子性格,虽然平日里向来是温柔顺和,从不与人争执,但其心中却自有定数,遇事但凡拿定主意,便决不更改,而且定会说到做到。
此时林冲见妻子撕了休书,又放下话来,便不敢再写,当下握住妻子双手,双眼含泪说道:“娘子,你我夫妻数载,心意互通,你也知我为何要写这休书,我遭这横事,皆是因那高衙内设计陷害所致。
而我此次被刺配沧州,那高衙内知我不在,定会再来相逼,那时定要坏了娘子名节,我写下休书,就还了娘子自由之身,娘子便可随岳丈还乡去,寻个良善之人嫁了,彼时那高衙内鞭长莫及,便可保了娘子周全。”
林娘子不待林冲说完,便道:“不用你说,我自知道那高衙内贼心不死,我一早就与父亲商议妥了,现在父亲已经辞了官,家中细软也早已收拾妥当,你今日走,明日我便与父亲回乡去,你只管放心去,我自在家中等你,十年不回,我等你十年,一生不回,我等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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