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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地宫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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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勒个擦!居然叫我陛下?我哪里像陛下?

    正犹豫要不要极力否认的时候,瘦弱少年将手里的锦帕往前伸了伸,友好的弯起苍白的唇角:“擦擦。”

    好在佛王正一心扑在石门上,所以并未听到这段对话,我擦干了鼻涕后,波澜不惊的将手绢扔在雪地里:“小哥,你认错了吧。”

    瘦弱少年盯着我看了半晌,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了当说道:“我不会认错的,虞汐公主不会武功,而你是有武功的。”

    “这也说不准啊,万一来之前有人给我打通了任督二脉呢。”

    少年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舒展开来,豁然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刚要反抗手腕上的压力便松开了,我呆怔的盯着这个怪胎,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

    “你的任督二脉没有被打开过。”他细声细气道。

    看着他,我突然想起吴晨皓了。

    他跟吴晨皓是一样的,都是那种说话做事从来都不给人留半分颜面的主。

    我眯了眯眼睛,作出几分无赖的表情出来:“现在落在你们手里,你说我是,我就是咯!”

    少年朝我抿唇一笑:“你胆子真大!”

    那边佛王跟越铮捣鼓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锁孔,将钥匙弄进去之后突然发现没那么多手开启,于是佛王不得不喊上我跟那个少年。

    “一二三,转!”

    喀嚓喀嚓……机关沉闷的绞索声响起,佛王跟越铮同时倒退一步,我跟着下意识的退到他们身后。

    随着巨大石门的移动,佛王的眼底仿佛被什么点亮了,不等门完全张开,他率先跻身进去,越铮紧随其后,我在孱弱少年的监视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踏进地宫,进去之前,我回望了下刚刚站的地方,那里躺着我刚刚扔下的锦帕。

    地宫很大,我们四个人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听的人毛骨悚然,越铮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微弱的光束照着前方的路,佛王显然没有耐心慢吞吞的走,他不停的催促着越铮。

    越铮被催的不耐烦了,腾出一个位置:“你喜欢你先走。”

    佛王的脸出现些许动摇,他看了看前方无尽的黑暗后,忽然道:“你先走!”

    他的手指指着我。

    关我屁事,我就是过来当个人质的。

    可碍于他身边有个高手,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挪到最前面,越铮的唇线抿紧了些许,僵硬的将火折子递给我,交替的过程中,我摸到他微微颤抖的手指。

    大约走了两柱香左右,不晓得触碰了什么机关,地宫一下子变得灯火辉煌,我们都吓了一跳,待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后,我们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

    没有成堆的金银财宝,也没有什么绝世武功秘籍,偌大的地宫中,除了雕刻在石壁上的图腾之外,竟然空无一物。

    “不可能,这不可能,去看看别的地方!”佛王一下子扔下手里的宝剑,疯了一样的跑到石壁前敲敲打打。

    相比起来,越铮倒是淡定的很,他慢吞吞的打量着四周,目光安静的好像一潭湖水。

    佛王变着花样的敲击着镂空的图腾,试图找到开启宝藏的机关,我跟瘦弱少年站在中央,一脸无辜的望着忙碌的佛王,忽然觉得他好可怜,从他的脸上,我看到一种濒临死亡的绝望。

    待佛王将所有墙面都敲了一遍之后,他整个人虚脱的跌坐在那里,眼神游离。

    忽然,佛王缓缓的把手伸向大氅,我以为这个时候,他会掏出什么武器,比如说一把匕首什么的,然后失控的朝我们大喊,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那咱们就一起去死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喊越铮一起跑,佛王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壶酒,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然后他擦了擦嘴,蹒跚着站起来:“越铮,我们都上了凤家人的当了。”

    一座空荡荡的地宫,却耗尽了几代人的心血。

    我觉得心脏有些抽痛,虽然不明白我家老祖宗为何要这么干,可潜意识里又觉得,我凤家人不可能那么无聊,摆着一座空城让人守护,还搞的那么庄重。

    我将目光移向越铮,灯火阑珊之下,光洁的手指一寸寸的抚摸着墙壁上的雕刻,每一个棱角,每一寸雕琢都不放过,而那平静脸上随着触摸,逐渐变得诡异,起先是微笑,随即笑容逐渐扩大,最后变成狂笑……

    越铮的笑声在广域的地宫中回荡着,听的我莫名的愧疚。

    别的先不提,就论藏钥匙的方式,非凡人能体会,他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楚,不仅家破人亡,甚至还被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而支撑他活下去的意念便是这里了。

    他想知道他的祖辈们究竟为了什么非要守护这个地方,甚至可以为它付出性命。

    如今,这座空城彻底的让他寒了心。

    别说他们,连我都接受不了。

    哪怕,哪怕给我留点古董也是好的。

    越铮越笑越癫狂,似乎要走火入魔了一般,佛王先是一愣,可随后居然跟着一起笑起来,他摇摇晃晃得走到了越铮身边,带着几分同病相怜的口吻道:“别笑了……哈哈哈……我们都是一样的…”

    越铮忽然回头,癫狂的笑容瞬间恢复到冰点,佛王一愣,只听越铮无限嘲讽的朝他勾唇:“我们不一样,你贪恋的只是这里的财富,而我,却是想寻找它存在的原因。”

    佛王嘴角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他这句话激怒了一般,用力的捶了下石壁:“你不要觉得自己有多高贵,说到底,大家都是鹰犬罢了,什么山洞,什么宝藏,都是哄人屁话,用七把钥匙就把我们弄得头破血流……”佛王说着,目光忽然凶狠的朝我看过来:“都是你们,是你们家老祖宗造的孽,他一方面想让我们为他卖命,一方面又怕我们功高盖主,所以才想到这么个妙计拴住我们,让我们一直对这里存在幻想……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朝我扑过来,来的路上因为有高手在,所以佛王并没有拴住我,眼见他就要上来了,我急忙点了下脚尖,人便蹿到了一侧的壁画上。

    佛王气急败坏的捡起地上的宝剑,用力的朝我丢过来,却被我闪身躲了过去。

    佛王见状,抄起酒壶朝我砸来,又被我灵活的躲了过去。

    其实他完全可以命令身边的高手来对付我,可他没有,但这并不代表他仁慈,而是觉得用这种方法更解气罢了。

    一来一回,佛王累的够呛,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的,越铮的眼睛始终盯着瘦弱少年,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

    在没有得到佛王的命令时,少年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般,低垂着脑袋,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对付佛王,我一个人绰绰有余,但是那个少年,说句良心话,我跟越铮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触即发的功夫,点亮地宫的火苗忽然暗淡了些许,正在寻找东西砸我的佛王顿住了,警惕的看向四周,越铮的目光也从少年身上转移到了一侧。

    此时,我正依附在半空中的石雕上,忽然,我感觉手掌心的石雕像好像动了一下,我吓得急忙松手,旋身落了地。

    越铮一个健步冲过来拉住我:“怎么回事?”

    我指着刚刚被我当作避风港湾的石雕像,心有余悸道:“刚刚它动了。”

    越铮狐疑的朝我指的方向看去,可还没等看出什么名堂,镶嵌在墙壁上的镂空雕像都有了松动,佛王不由得往后跳了一步,惊恐的盯着缓缓裂开的墙壁,惊恐的双眼逐渐绽放出希望的光彩。

    是的,地宫里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台阶,火把沿着台阶噗噗点亮,乍一看宛如星火铺成的桥梁。

    “宝藏,一定是宝藏……”佛王顾不得杀我,三步并两步的朝台阶跑去,一边跑一边手舞足蹈,口中高喊着‘宝藏……’

    瘦弱少年动都没有动,跟个木桩子似的戳在那边,他不动,我跟越铮自然也不敢动,佛王欢天喜地的去找宝藏了,我们三个站在这里,想想也怪尴尬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里头传来佛王惊天的惨叫声,少年身形一动,我的后领就被抓住了,这小瘦子居然将我也拖了进去,越铮大喊一声:“住手。”但他却没有对方的动作快,因为我已经来到了台阶最底部了。

    眼前的画面我发誓,这辈子都没有想到。因为隐藏在最里面的东西,被佛王誉为宝藏的东西,居然是一个机关把手。

    跟外面的景象差不多,四周的墙壁上也同样雕刻着一些神兽的图腾,但是在东南侧却刻着一行字。

    ——非到万不得已,凤氏族人切勿开启机关。

    越铮紧随而来,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也愣住了,佛王这回是彻底心碎,一动不动的瘫坐在那边,倒是柔弱的少年信步走到把手面前端详起来,半晌,他开口说话了:“原来是真的。”

    佛王被惊醒似的,抬起头看着少年,而此刻,少年的神色再不是当初的柔弱,好像突然变成了主人,而这个脑袋长的跟佛头似的家伙是奴仆。

    “原来这里居然藏着这个!”少年目光冰冷的望着这个把手。

    我连忙倒退了一步,惊讶的望着少年的侧脸:“他不是佛王,你才是!”

    怎么会那么不蠢?越铮跟佛王都是藩王的子嗣,他们之间的年龄应该不会相差太大,而坐在地上瘫软的大汉少说也有四十多岁,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点?

    少年悠悠的回过头,朝我讽刺的一笑:“凤阮,你还不笨嘛。”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越铮悄然靠近我道:“你先走。”

    少年,不,佛王睨了越铮一眼,讽刺的勾起笑容:“越铮,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把手是做什么的?”

    越铮道:“不需要你告诉我。”

    “是,你的确不需要,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启动了这个,会是什么结果吗?”

    越铮不说话了,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佛王的目光从我身上轻轻一扫:“凤阮,你真应该庆幸身边有那么多为你牺牲的人。”

    “什么意思?”

    佛王目光幽冷的望着巨大的把手,手指轻轻的触摸着,随着他的动作,我听见越铮紧促的呼吸声。

    “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的吗?”

    我诚然的摇了摇头。

    “北狄与西凉水火不容,加上北狄兵强马壮,长期以往,吞并西凉指日可待,你的老祖宗自知敌不过北狄,为了将来不受敌国践踏,他花了三十年的时间,从青虎关挖了十几条纵横隧道,隧道口直接连接了地下河流,机关一旦被开启,地下水会呈倾巢之势涌向北狄,凤阮,你见过喷泉吗?”

    我“……”

    佛王莞尔一笑,轻轻的弹了下机关的把手:“简单的来说,只要我拉下这个机关,北狄就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不敢置信的望着佛王,然后又移动到那个锃亮的把手上。

    “现在你知道,为何北狄至今不敢动西凉了吧?”佛王凉凉的看着我:“因为他们怕,怕有一天惹怒了西凉,导致全国覆灭。”

    我狠狠的踉跄了一步,像是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棍子,脑子嗡嗡的作响。

    “我的女皇陛下,您应该晓得,段无极就是当年的北狄皇太子吧?他想尽一切办法除掉藩王,你当他真的是为了帮你吗?哈哈哈,他是为了他自己!”佛王勾笑,冷冷的问道。

    我抬起头,呆滞的望着他。

    “够了。”越铮一个健步来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安抚道:“你别想多。”

    “够了吗?我不觉得,她成天坐在庙堂之上,哪里能看到这么多,今天我也不过是给她上了一堂课而已,何须那么紧张!”

    越铮愤恨的朝他望过去:“如果你们没有造反之心,酥酥怎会赶尽杀绝。”

    “对,我们是要造反,但段无极呢?他借着我们造反的机会,拔除心头之患,好一招借刀杀人,凤阮,是你给他的权利,若今日地宫没有被打开,我敢保证不出半年,段无极的铁骑便会踏平你西凉皇宫,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保住你的皇座!”

    “谁说没有?”懒洋洋的声音透过空旷的地宫传进来,一道暗红色的身影缓缓而至,毕善单手负后,姿态潇洒而恣意。

    紧随其后的是数千精锐一起涌进来的壮观场景,佛王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倒是地上的佛头有了反应,他一骨碌爬起来,紧张兮兮的缩在佛王的身后。

    灯火忽明忽暗,毕善迈开脚步,神采怡然自得的游走在众位将士中间,他一边走一边道:“不知在佛王眼里,我毕善是否能独当一面,替陛下守住这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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