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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爸爸的死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只是”曲墨有些慌神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啊!他为什么临死前去见了你?!你为什么跟毒贩有牵扯?”
原本刻意放轻了的声音变得嘶哑,他有些不收控制的冲她吼着“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从我遇到你开始”陆延亭眨了眨眼睛,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他猛地转过头,不想被人看到他的脆弱“你有没有说过实话?”
“啊?”他在等着她的回答,到最后却只得到了一片寂静。
曲墨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嗓子里发出了咯吱吱的声音,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抱着你那所的秘密一直到死吧。”沉默了好长时间,陆延亭才开了口,声音很轻,从曲墨的耳朵里一路钻了进去,在胸腔中撞击着。
房间里是一片沉默,曲墨垂着头盯着脚下的地板看着,她不敢抬头,陆延亭眼里的失望会把她彻底击垮。
心口好疼,哪儿好像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丢掉了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东西,它在叫嚣着,在挣扎着,然后逐渐的干枯,萎缩,然后陷入死亡。
无形中有一双手,死死的勒住了她的喉咙,让她逐渐的开始有些窒息。
突然见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放假里炸开。将笼罩在两个人身边的尴尬沉默打破了。两个人都在在身上摸着自己的手机,是小高他们打过来的,估计是案子的问题,曲墨急忙点了接听。
“怎么了?”陆延亭收回了自己的悲伤,沉声开口问道。
“你先回来一趟吧,出了点事情。”
挂断了电话,曲墨抬眼看了陆延亭一眼,急忙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却又停下来了。她呆呆的盯着挡在她面前的陆延亭,眼睛红了一圈。
“我不需要你,更不想再被你利用了。你,在家好好的守着你的秘密吧。”
“如果不告诉我真相的话”陆延亭伸手轻轻的戳了戳她的心口,猛地笑了起来“再也别出现在我眼前了。”
曲墨一个人盯着陆延亭慢慢离开了背影,他猛地甩上了门,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曲墨颤抖了下,绷紧了身体,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她转过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勾了勾唇角,想笑,泪却从眼眶里滚了下来,一路滑过下巴“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想知道的那些,她不想说,她不能说。
那些只能够带给人痛苦的事情,她想一个人背。
陆延亭一路回了警局,有些着急的找到了他们几个“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个人阴沉着张脸坐在办公室里,谁也没说。陆延亭眉头皱的更紧了“到底怎么了?”
“结案了”小高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他看“他们什么都没做,就这么以自杀结案了!”
陆延亭在原地愣了,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只直勾勾的盯着他,喃喃了句“你刚才说什么?”
“我很抱歉。”组长站在陆延亭跟前,垂着头,伸手抓了抓半秃了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头。
“你道什么歉?”陆延亭脸上艰难的挤出了一抹笑。转眼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几个人“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别逗我了。”
几个人依旧垂着头,不敢去看陆延亭的表情,屋子里是一片寂静。
他脸上的笑慢慢的淡了下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额前却跳出了一根根青筋。
“小陆”他太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难受,组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陆延亭的肩膀“节哀。”
“节哀?”陆延亭低声重复着,突然间拉起了唇角,冷哼了声。他咬着牙,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爸为这个职业付出了三十多年,一直到死!就落得这个结局?”
“谁做的决定?这才两天不到!他们做什么调查了?凭什么认定是自杀?我爸不可能自杀的!”
“我信。”组长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可是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得有证据。”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陆延亭猛地伸手揪住了他的领口低吼着“那么多证据表明是谋杀的!为什么这么着急结案?”
“你有什么证据?”组长沉声开口问着。
“我有录音能够直接证明这是谋杀!”“录音呢?”
陆延亭愣了,紧拽着他领口的手松了,他突然间觉得遍体生寒,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了口“录音没了。”
“当初为什么不将录音交出去呢?!现在凭你一张口他们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组长皱着眉头叹息着“没有证据,谁愿意一直揪着这案子不放?”
“我愿意。”陆延亭沉声开口“不管凶手是谁,不管他躲到哪儿,我都会追着他不放。”邓允儿他们几个站在他的身后,虽未出声,可眼神也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小陆”组长叹了声。
“直到把他揪出来为止。”陆延亭转身想走,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我才刚销假回来,再有一个月我就要退休了,算是哥求求你了,你可千万别惹麻烦啊。这案子已经结了,你能不能就别纠缠了?”
陆延亭瞪大了眼睛转头直勾勾的盯着组长看着,满眸的黑暗“你刚才说什么?”
那组长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开口。
“你跟我说什么?”陆延亭转过身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垂眼盯着他,声音是一片沙哑“别再纠缠了?”
“我爸死了!现在连凶手都没有找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以自杀结案了!你让我别再纠缠了?!你叫我放手?你叫我就这么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这么接受他们的说辞?!”
他的声音太大了,惊动了警局的人,其他人都将好奇的视线投过来,徐林他们几个也不想要事情闹大了,就立刻上前将两个人拉开了。
徐林和邓允儿拉着他进了屋。小高跟外头的人陪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没事吧?”邓允儿慢慢的松开了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
他的身体都颤抖着,咬了咬牙,双手撑在桌上,努力的放轻了语调“没事,没事,我没事。”
他不住的深呼吸着,想要让自己保持冷静,却还是无法压抑心底的怒气,伸手猛地将桌上的东西扫向了一旁,刺耳的声音不住的传来,小高赶紧关上了门,隔绝了外头所有的视线。
陆延亭发泄似得抓着椅子就砸向了一旁的白板,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在办公室回荡着,几个人站在角落里谁也没有阻拦他,任由他发泄。
任谁若是碰到了这种事情,也会接受不了。
直到偌大的办公室瞬间被他砸的不成样子,快要成了一片废墟。陆延亭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背靠几个人,安静的站着,一贯挺直的后背微微弓了起来,看起来模样有些落寞。
小高皱着眉头看着他,想上前安慰,却被徐林拦了下来“走吧,我们出去吧。”
他抓着身边的两个人慢慢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间的门。
隔着外头的玻璃能够看得到他一个人略显得孤寂的身影,徐林皱了皱眉头,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地敲了敲,眼神复杂,到了最后只能够说一句“让他一个人呆会吧。”
两个人点了点头,邓允儿拿着手机钻到了厕所里面,拨通了曲墨的手机,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现在怎么办?”
曲墨伸手轻轻的捏了捏眉心,低声开口“原本就没想过让他们破案,既然明面上不能查,便暗地里查,总归能够找到凶手的。对了,陆正南留下的东西,你们有眉目了吗?”
“排除了很大一部分,不可能的地点,应该很快就能够找到正确的地点的。”邓允儿有些疑惑的问“你知道些什么吗?”
“没什么头绪,破译密码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曲墨沉声说着。
“烟头上没有找到任何东西,还有你交给我的凶手的手枪上除了你的就没有别人的指纹了,,还在化验当中。还有”邓允儿顿了顿“陆夫人将陆正南的尸身领回去了,明天下葬,你”“我知道了。”曲墨说完就迅速的挂断了电话,生怕被别人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波动,她一个人仰躺在在沙发上,呆呆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满眼的赤红。
02
十一月中旬,一早起来,天色阴沉的厉害。
曲墨伸手轻轻的拉了拉身上黑色的披风,手指颤了几颤才将胸前那朵白色的花朵摆正了。
丝丝缕缕的雨从头顶落下来,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头,带起了一阵冰凉。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曲墨往前踏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犹豫着。
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眼前突然形成了一片白雾,随着呼吸慢慢的消散,一股股的冷意传来,她冷不丁的打了个颤,将削尖了的下巴埋到披风的毛领中,轻轻的蹭了蹭,汲取着那一点点的温暖。
雨丝打下来落在墓碑上头,让人心里生出几分荒凉。走了许久,这才看到了站在墓碑前头的人。
她看着那些人慢慢献上花朵,然后说句安慰的话,再匆匆离开。她不敢上前,只敢在那儿看着,看着那群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苏熙双手撑着伞站在墓碑前头,长发被挽了起来,从曲墨的角度能够看得到她精致的侧脸,看得出憔悴和浓重的悲伤,可她依旧挺直了背部,努力保持平静。
陆延亭蹲在墓碑前头,将手中的大束鲜花放在墓碑前头,目光哀戚。
苏熙垂眼看了墓碑上的照片一眼,她用手指轻轻的摸了摸冰凉凉的墓碑,唇角艰难的往上拉了拉,又慢慢落了下来,红了眼角。
伸手偷偷的去擦眼角落下泪水,一偏脑袋,便看到了独自一人站在雨幕中的曲墨。
她知道曲墨有话要和陆延亭说,干脆就转过身离开了,一个人回了车子里等着。
直到只剩下他们两个,曲墨这才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她换了几次呼吸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站在陆延亭跟前。
话哽在喉咙里滚了几滚,嘴张了几下,话都到了舌尖上,却被堵了回去。沉默了好久。还是只能够把话题扯到案子上,沉声开了口“陆警官的案子还是以自杀结案了。”
“我知道。”陆延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墓碑,一双眼睛眼底藏满了红血丝,从陆正南出事之后,他就没怎么睡过。
应该说从他出事之后陆延亭就没有睡过,只要是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会不断的浮现出那些刺目的鲜血。
陆正南和曲墨的脸不停的在他眼前晃悠着,他们的脸上还带着一层厚重的灰色面具,稍微的动一动就慢慢的出现了一片裂痕,有什么逐渐的崩裂着。
慢慢的,那原本他很熟悉的面孔逐渐的开始变成了陌生的一片。
于是。他猛地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和他爸爸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却还是一点也不了解他。
他和曲墨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到现在才发现了他也一点不了解她。
在他身边的人全部都披着一层假面。
陆延亭突然间有些疑惑了,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拆穿这幅假面,如果继续呆在假面下的话,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受折磨了。
“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曲墨声音沙哑。
“我知道。”一阵风吹过,墓碑前头的花轻轻摇晃着,有花瓣慢慢的掉落砸在墓碑上头。
“我想帮你。”
陆延亭猛地转过了身,垂眼看着身边的曲墨,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那你做好了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我的准备了吗?”
“如果没有。就别出现在我身边。
“我”曲墨张了张嘴,话在嘴边上转了几圈还是没能够说出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缺陷竟然被无尽的放大着,她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陆延亭的疼痛。
第一次觉得她对这些事情感觉到了无能为力,曲墨有些颓然的站在墓碑前头,沮丧的很。
“我真的只是想要帮你。”
陆延亭沉默了很久,转过头盯着曲墨,眼里多了些疑惑“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想要帮我找出凶手?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有深意,我父亲的案子没有任何你所在乎的东西。”
曲墨手指慢慢的缩紧了。指甲扣入了掌心里,声音低沉“我在乎你。”
沉默将两个人紧紧包裹着,墓地里的风很冷,让曲墨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面前的陆延亭突然间笑了起来,满脸讥讽“你一直在撒谎。”
像是有谁握着一把刀不断的划在曲墨的皮肤上,一刀刀的刮掉她的血肉,将她剔的只剩下了一副冰冷的骨架。
曲墨得用尽浑身力气才能够努力的让自己站直身体,她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陆延亭,他眼里那浓重的失望像是在她身上压了一块儿重石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曲墨急忙垂下头,躲避着那视线,头顶上罩下了一个塑料袋,她张大了嘴喘息着,却感觉仍旧没有办法呼吸。
“你根本就没有在乎的东西,你根本就没有感情,怎么会在乎?连唯一的亲人死掉都能够面不改色的人,现在跟我说在乎。是不是太可笑了?”
陆延亭的话抽干了她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身上压着的重石瞬间将人压垮了。
曲墨眨了眨眼睛,不住的深呼吸着,泪水还是蓄满了眼眶,她仰着头,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眼睛里只剩下一片酸涩“那让我怎么做才好呢?”
“告诉我我该怎么啊?”陆延亭的模样在她的眼中成了模糊的一片,逐渐的破碎着“出了事情,他们都问我该怎么办?遇到了什么都问我该怎么办?可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陆延亭呆呆的盯着她声嘶力竭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我唯一的亲人死了我还能够面不改色,因为我没有感情?”
曲墨攥紧了双手,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戳入了掌心里,刺的掌心是一片血肉模糊。她咬死了牙不想让刻意压抑住的情绪泛滥,努力的让自己颤抖的声音变得平稳起来,就算这样肩膀也还是在不住的颤抖着。
“所有人都觉得我冷漠,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
曲墨上前一步,伸手死死地揪着陆延亭的衣领,瞪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告诉全部的人得知她的死讯的时候脑袋里是一片空白,只能呆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告诉他们那时候我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吗?告诉他们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时候无助的想哭吗?”
“悲伤能改变什么吗?痛哭流涕能改变什么吗?曲亭会复活还是凶手能死?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我哭给你看一切都能够恢复到从前?”
“什么都办不到啊!就算我哭瞎这双眼睛也改变不了什么啊!”“除了让自己的头脑时时刻刻保持清醒,揪出犯人外,我还能干什么!你告诉我啊!”曲墨瞪着双空洞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努力的瞪大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出来,紧绷的身体不住的轻轻颤动着,声音是沙哑的一片。
“我做错了吗?”曲墨咬着牙,憋红了一双眼睛,尖利的声音从嗓子里慢慢的挤了出来“我做错了是吗?”
她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低哑的声音带着绝望“那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办才行啊!”“情绪是最没用的东西啊!感情对我来说的确就是累赘啊!因为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就算我像个正常人一样去悲伤去哭泣能改变什么?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恢复不了原样了”
曲墨嗓子哑着“为什么要都这么对我?我只是我只是”
曲墨抓着陆延亭的领口的手松了,身体慢慢的往下蹲着,坚实的地板上硌的她一阵阵的生疼。她伸手慢慢捂住了脸颊泪水从顺着脸颊往下落着,沾湿了掌心。
曲墨慢慢的擦干了脸上的水渍,下一秒泪水就又从眼眶滚落,心口很疼,那些不能被外人所知道的疼痛,曲墨藏在这儿没有活人存在的地方。一股脑的拿了出来。
她受不了了,在这么下去,多年来累计的绝望就会顷刻间从裂缝中涌出,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曲墨呆呆地盯着陆延亭衬衣上的扣子,咬死了一口银牙。
“她不在了,爱我的,我爱着的,她们都不在了,我好寂寞”
就算哭泣也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悲伤和泪水而做出改变。这种事情她早就知道了,那些情绪和泪水是最没用的东西!她明明知道的
曲墨伸手轻轻地抓着陆延亭的衣服,泪水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沾湿了陆延亭胸前的布料。
她明明知道泪水改变不了什么的,可还是好难过。
低哑的声音从紧咬着的牙齿中泄露出来,随着哀伤和风在空旷的墓地里不住的飘远。
“为什么不告诉我?”声音有些不受控制,陆延亭得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够说出这句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么痛苦?”
“告诉了你又怎么样?”曲墨仰着头反问,伸手轻轻的抹了把脸,沾了满手心的水渍。曲墨指着外头停着的那辆车子“下一次,她在守着你的尸体问我,是不是明知道会有危险还故意告诉你实情?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我该怎么回答?!”
“我在做什么?我想做什么?我经历了什么?别问我我不想背负更多人的性命,更不想我在乎的银因为这该死的事情再一次死在我面前!”曲墨嗓子像是被什么拉扯着一样,哭的脑袋里也涌起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哭着叫着,吼着,闹着,一双眼睛赤红着,绝望又无助,脆弱的像是随时会被那阵风给吹成一片破碎。
陆延亭从来都不知道那个总是一脸平静。遇着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变一变表情的人,那具瘦弱的身体里,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怒吼声。会露出这样的绝望的表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说的那些该死的话,做的那些该死的事情。
陆延亭看着曲墨慢慢的朝他她出了手,想要触碰她,想要拥抱她,想要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想要做点什么,哪怕是帮她戴上从前的假面也好。
却又只能够将自己的手慢慢缩回来,呆呆的看着她。
两个人不过一步之遥,陆延亭却觉得有谁在他们中间划下了一道鸿沟,他想要接近曲墨,脚底却像是生了根一样,一步都不能动弹。
两个人站在成片的墓碑当中,地上铺了一层的苍白。那些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慢慢的将什么东西掩盖起来了,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它慢慢的沉入土层,逐渐的扎着根,等待着什么时候破土而出,吞噬一切。
警局里面,有一个男人慢慢的停在门口,伸手轻轻敲了两下半开的房门,沉声看着屋里的几个人,沉声开口“请问,陆延亭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