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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绪大婚的观礼席得很有身份的人才能去,小眼睛只收到了一张邀请函,不得带随从。
八娘有些担心,虽然知道辽国大臣也是只身前往,但小眼睛不是身份特殊嘛?
因此,费力浪费宣纸和墨汁的八娘便给玩泥巴的九娘说,“要不我跟着去?但女眷应该是分开的。”
九娘头也不抬,“若女眷没分开,要去自然也是我去啊。”
八娘又被变相鄙视了,才相逢呢,能不能客气点啊…八娘瘪嘴…“虽有力破千军之能,奈何双拳难敌四手…”
九娘笑了笑,“唉,终于有人和我拌嘴了…”
八娘嬉笑道,“放心,你这辈子都不会寂寞的…”
九娘抿嘴笑…
七郎八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了两套戏服回来,王爷专用款,虽然夸张了点,但料子做工都还是很不错的,戏院置办行头还是下了血本的。
可是成衣铺子都不给改,说一改,图案就破坏了,衣裳也不伦不类的,七郎八郎说了,改坏了不索赔,人家成衣铺子还是摇头,不能砸招牌!七郎八郎又不好去找自家的店,虽然八娘找到了,但店铺还是要继续存在的嘛,不能露出马脚来,于是,没办法,七郎八郎只好将衣裳原样带回,征求大家的意见。
见八娘在那浪费笔墨纸张,两人都傻眼,“你不爽耶律信,也不至于用这法子吧?”直接砸屋子多爽快!
“你们回来的正好,看看哪张像泼墨山水画!”八娘忙拉七郎八郎欣赏自己的佳作,没办法,潘铠一脸的嫌弃,九娘很没节操的正大光明的表明,她和潘铠是一伙儿的,小眼睛在屋子里奋笔疾书,不能耽误,终于,七郎八郎回来了,八娘总算可以找人沟通一二了。
七郎八郎彻底傻眼了,虽然走的是武将的路子,可好歹也是上了学堂,读了书的人啊,尤其是七郎,长得虽然魁梧,可人是奔着儒将去的,文化底子不差,见着此情此景,七郎头次开始深深的为八娘的未来发起了愁,寿王可是吟诗作画样样都来的啊!
八郎文化课没七郎好,可该懂的也懂啊,牙齿都要咬碎了,该死的耶律狗儿!一寸光阴一寸金!活生生的耽误了八娘三年的光阴啊!让八娘少学了多少东西啊!瞧这笑话闹的!
八娘见七郎八郎都愣着,分别塞了一支毛笔给两人,“你们选张出来,润润色。”然后就去看买回来的戏服,虽然成衣铺子不接这活,可也得改不是,好歹自己会点针线呢。
拿起针线的时候,八娘还问了九娘一声,“九娘,你帮着改衣裳不?”
九娘还在弄泥章,摇头,“我针线不好。”
八娘便开始自己动手,虽然自己的针线活也不怎么的,但应该比九娘强!
裁剪八娘是不会的,但将衣服缩小尺寸应该问题不大,图案就不要在意了,成衣铺子怕坏了名声,八娘可没这方面的担心。
等八娘将一件衣服改好时,小眼睛的百喜图也写好了,揉着手腕走出房间,心中祈祷,耶律隆绪可千万不要将这图收藏起来啊,被后人瞧见了,不知道怎么吐槽自己的书法呢!
“来,试试衣裳!”八娘赶紧拉着小眼睛试衣裳,时间不多了呢。
小眼睛一试,挺合身的,眼眶又泛红了,“八娘,你受苦了!”八娘的针线可一直不怎么样的!
“针脚经不得细看,但也能糊弄过去!”八娘对自己的针线活表示满意,可对这效果嘛,八娘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潘铠皱眉,针脚可以不用细看,可这一身非常的奇怪啊!非常的违合啊!还不如让人细看针脚呢!“王爷,所幸就穿常服吧。”虽然依旧免不了引人注目,但总比穿戏服好啊!
“还有件没改的,要不试试没改的?”八娘也觉得怪,赶紧拿出没改的另一件。
小眼睛一穿,得真成唱大戏的了!“这件肯定不行。”
“那就穿常服吧!”九娘认同潘铠的意见。
八娘也觉得还是常服好,七郎八郎也说,“就穿常服吧,就说行礼掉了!”
小眼睛瞅瞅众人,又低头看看八娘改的戏服,“就穿这件!”八娘改的多辛苦啊!
八娘艰难的咽了下唾沫,“王爷,万一被人取笑呢?”
“我们朝服就这样!谁笑我瞪谁!”小眼睛道。
“应该有人见过我们的朝服的。”潘铠劝着。
小眼睛不在意,“我就说我们朝服才改的款式!”
潘铠不想说话了,能庆幸自己不能陪同王爷么?…
“王爷,你看看这些画,能挑出一张么?七郎八郎挑了半天,啥都没挑出来!”八娘一想,也是,谁知道大宋朝服样式改了没?如今大宋文化上占优势,大辽骨子里还是很艳羡大宋的东西的,没准小眼睛穿这一身还能在上京引领一回潮流呢,让大辽的高层以为这是今年汴京的流行风…因此,八娘便不纠结了,随便小眼睛吧,反正论胡诌,辽国没几人能赢他,便拉着小眼睛挑泼墨画。
小眼睛看着地上差不多五十多张的泼墨画,安慰八娘,“百喜图反正是写好了的,这个选不出来,也没什么。”话虽如此说,小眼睛还是每张都仔细瞅着,那仔细劲儿看得潘铠等人嘴角直抽抽。
然后,小眼睛挑出了一张纸来,拿起毛笔,沾着墨汁,开始涂涂抹抹,一刻钟后,问大家,“如何?”
八娘没瞅出如何来,九娘也觉得欣赏不来,八郎觉得就那么一回事,只有潘铠和七郎认真的瞅了片刻,不约而同道,“有点意境!”
小眼睛乐了,“那就这样了!”笔一扔,哎哟喂,真费脑子啊!
八娘九娘再瞅,好吧,这意境可能复杂了点,领悟不到,既然潘铠都说有意境,那就当他有意境吧!
“其余的纸都烧了吧,”潘铠道,“虽然辽人会知晓,但咱们还是不要太大咧咧的了,面子上要过得去嘛。”
这点小眼睛不反对,虽然是八娘辛辛苦苦泼的墨,但小眼睛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也许陈王可以,但八娘的大作怎么能交给陈王来改呢…
一切收拾妥当后,潘铠才想起,“字画都没裱啊!”
“裱了的字画太重了,不好带!”小眼睛道,“我知道怎么说,你不用操心了!”
“你一人去行嘛?”八娘还是有些担心,又不是没那脑袋抽筋的扣留人质的!
“没事,我救了耶律隆绪呢!”小眼睛其实也怕,可再怕也得硬着头皮去啊,装病不去倒是可以,可接下来怎么好意思和耶律隆绪谈潘铠的事?…
“你们想想国书怎么写,我没事的。”小眼睛道,不过,临出门前,小眼睛还是冲八娘道,“八娘,若我被扣下了…”八娘道:“我一定想办法和你一起!”
小眼睛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人太孤单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