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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鸡同鸭讲
虽然即便是女儿,慕容霖也是喜欢的,但是他毕竟是方老爷一手养大的,知道关静萱有孕之后的第一个想法,还是他们家阿萱又要给他生儿子了。
嘟嘟还不满一岁,他们家阿萱已经又有了,比起生孩子,谁能比他和阿萱更厉害?
慕容霖这都高兴地找不着北了,已经开始在想,要是阿萱这胎又是儿子的话,他是不是要带着阿萱、嘟嘟,还有他们家小二一会儿回四方城去还个愿什么的。也让方老爷高兴高兴,他又添了个大胖孙子。
李御医想得老远,已经想到关静萱被识破与人通奸,被拖出去打板子,然后血水随着板子落下不停地从她的身下流淌出来的场景……然后她死不瞑目地看着他。好像在说,“都是你,要不是你给我诊出喜脉,我也不会死的这么惨!”
王御医不知道李御医的内心戏这么多,看他发呆,拍了他一下。就怕殿下回过神要问他们情况的时候,李御医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怠慢了殿下。
李御医被王御医这么一拍,吓了一大跳,还真是跳起了一些。
“怎么了?”李御医的声音有那么些慌张。
“我那是提醒你,你怎么突然就发起呆来了?万一殿下要问话怎么办?”
然而……王御医显然不大了解慕容霖,也太……高看了他们自己。
慕容霖自顾自地傻笑了一会儿之后,看也没看他们,径直转身就往内殿快步走了进去。
王御医:“……”
李御医:“……”
站了一会儿,王御医问,“咱们是走呢,还是在这儿等着殿下问话呢?”还有可能的,殿下的打赏?按理说那位关夫人有了孩子,这是天大的喜事,他们作为诊出了喜脉的御医,难道不应该给赏点儿银子吗?多少不重要,难道不应该有的吗?就算是平常人家诊出喜脉,也是会有红封的好吗?
李御医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殿下说让他们来,所以他们来了,殿下没有说让他们走,他们可能就只能等着了。就怕他们前脚刚走,殿下后脚又出来找他们,那他们还得再来一趟。来来回回地,更累人。他们年纪都大了,可经不起这样来回的折腾。
给她诊完脉之后,不管是王御医、李御医还是慕容霖,一个接着一个地,都出去了。躺在床榻之上的关静萱有那么些不安,时间越久,就越是不安。她究竟生了什么病?是治不好的病吗?她还能活多久?
关静萱不怕死,也不是没有死过。可她不放心嘟嘟,她的儿子,她还没有看到他长大成人,她怎么能够死呢?老天爷怎么就能让她死呢?她死了以后,嘟嘟会怎么样?她都还在呢,德妃啊,其他的嫔妃们,就已经开始想要给慕容霖的后宫里头塞人了,要是她不在了,她们不是就更有正当的理由了吗?照顾慕容霖?照顾年幼的嘟嘟?为慕容家开枝散叶?
如果她不在了,慕容霖看在嘟嘟是他亲生儿子的份上,肯定是不会不管他的,可是能管多久呢?慕容霖如果有了别的女人的话,迟早也是会有别的孩子的。如果嘟嘟不是唯一,那么他在慕容霖心中的地位还会永远排在第一位吗?或者说,还能排的上位置吗?嘟嘟有了后娘,慕容霖是不是会和天下那许多的男人一般,变成后爹呢?
慕容霖是不可能亲自抚养嘟嘟的,如果慕容霖把嘟嘟交给他新娶的女子抚育,或许在她没有自己孩子的时候,她是会尽心照顾嘟嘟的,可若是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呢?还会真心地对待嘟嘟吗?会不会认为嘟嘟是她孩子的绊脚石,会不会为了她的亲生儿子除掉嘟嘟这个眼中钉?
关静萱以为,会!因为一个母亲,她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做任何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护着嘟嘟,护他到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为止,可她,还有那样的机会吗?
就算是在方家的时候,关静萱都是有这样的担忧的,而方家,只不过是富裕人家而已,而现在,随着慕容霖身份的不同,这样的担忧,就更加实际了些,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只有一个人可以坐上去。如果是嘟嘟,那么她的孩子,不就没有指望了吗?
只一下子,关静萱已经泪流满面,难道老天爷让她重新在这世上走一遭,就只是为了全她一颗想要为母的心吗?还是只是想更深切地折磨她一回,让她遗憾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
慕容霖进屋的时候,关静萱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了。看到这个,他本来满脸的傻笑,都成了惊愕。
“阿萱?阿萱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王御医、李御医,快进来,给阿萱看看!”
听到慕容霖的声音,王御医和李御医对望了一眼,俱都庆幸刚才他们没有在殿下进内殿的时候就马上离开,不然这会儿指不定在哪条路上跑着呢。
“方谨言,我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心里怎么会难受呢?”慕容霖有些不解,孩子不是都怀在肚子里的吗?
“我不想死。”关静萱凄凄惨惨地接了一句。
听关静萱这么说,慕容霖是惊讶的,听阿萱这意思,她是早就知道她有孕了?也对,都说女子是最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的,想来她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了孕,所以才委婉地让他给嘟嘟找乃娘来的吧。可是……这样的喜事,为什么不明说呢?
不过这会儿,这些都不重要,早知道也好,晚知道也好,反正他都是高兴的。只是少高兴一天两天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关静萱提到的‘死不死’的问题,慕容霖就有些不爱听了。
“好端端的,别提那个字。”
想来,关静萱应该是确定她有孕之后,又想起生嘟嘟时候难产的场景了吧?当初确实很危险,那些个混账产婆都让他选大选小了,肯定是吓着了阿萱的。是他不好,才这么短时间,就又让阿萱有了身孕,阿萱只怕还因为生嘟嘟时候的事情后怕着,只是怕他担心,所以才没有说的吧?
可是现在,孩子来都来了,难道还能不要他不成?想到要弄掉一个和嘟嘟一样可爱的孩子,慕容霖终究还是不忍心,毕竟是自己的骨肉。阿萱虽然害怕,应该也是舍不得的吧?
“阿萱,你放心,这一回,我肯定让他们给你好好准备几个最好的产婆,一定让你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慕容霖以为,这样的时候,他能做的,只能是安慰关静萱了。
关静萱正专心地哭着呢,突然听到慕容霖说什么‘产婆’、‘顺利生孩子’的,突然就有些傻眼,“方谨言,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说,这一回,一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像生嘟嘟的时候那样,置身危险之中了。”
“方谨言,你老实说,我到底生了什么病?”关静萱觉得,慕容霖应该也伤心得不得了,瞧他现在,都已经语无伦次了。
“病?阿萱,你没生病啊,你是有喜了。咱们又有孩子了!”
此刻,慕容霖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让关静萱觉得,她现在是在做一个美梦,一个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方谨言,说什么傻话呢!我还在给嘟嘟喂乃呢,怎么可能有孩子。”
方谨言一个男子,自然弄不清楚喂乃和有孕有什么矛盾的地方,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的王御医和李御医。
王御医、李御医:“……”好尴尬的话题,能不当着关夫人的面讨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