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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作人间第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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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成化年间,汝宁杨太守为官甚清,所辖汝阳刘知县却颇贪。一次,太守夜半微行至一草舍,老妪命女儿取出瓶中仅有的一点儿酒,女儿斟第一杯说:“这一杯是杨太守”又斟第二杯说:“这是刘知县。”盖第一杯清,第二杯浊。闻者赋诗曰;“凭谁寄语临民者,莫作人间第二杯。”

    这是冯梦龙在古今笑史中辑录的一件事。“人间第二杯”贪官之谓也。在封建社会,百姓喜为政廉明,为官清廉,对贪官污吏恨之入骨。东汉杨震性公廉,官升荆州刺史、东莱太守,他“暮夜却金”拒收下级官贿赂,一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谓无知者!”使行贿者“愧而出”杨震故此被称为“四知”太守。郑板桥为潍县令,他“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时时牵挂百姓疾苦,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于细微处见精神。清官还是受到百姓拥戴的。共产党执政的“官”于封建社会的官是有本质的不同,因为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官清廉自是官员品格的应有之意。朱老总在延安时曾作诗曰:“实现民主真行宪,只见公仆不见官”如此“官”者怎能不深得民心?

    但是,为官者或廉或贪,终归会自我表现出来。草舍母女辩官,清浊分明,正说明“百姓心里有杆秤”湖南省郴州市原副市长雷渊利,于30多富商进行权钱交易,受贿671万元,挪用公款2650万元,在郴州能叫出名字的情妇就有九个,被群众称为“三玩市长”(玩权力、玩金钱、玩女人)。更有甚者,被人们称为“拉链市长”的原陕西省政协副主席庞家钰,曾任宝鸡市长、书记,情妇多者足可组团。他长期非法从事金融业务活动,不断找“工程”分给情妇去做,最终东窗事发,被情妇抖了老底。过去有句老话“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在一些地方,人称当地官员“杨百万”、“马千万”群众已从“观其行”中看出了端倪。原衡阳市副市长兼商业银行董事长刘兴德有八处房产,原深圳南山区委书记虞德海有豪宅八套,上海市房地局副局长殷国元所拥有的住房至少有30套。这一个个暴富的官员,自是“人间第二杯”了。

    “莫作人间第二杯”是对为官者的劝勉。贪官者,并非原本是贪官,有的为官之初,信誓旦旦“做清官,不做贪官”但金钱腐蚀难拒,糖弹肉弹难抵,便一步步败下阵来。因此,为官,要常修为政之德,常思贪欲之害,常怀律己之心,自觉筑牢思想防线,稍有不慎,滑向“人间第二杯”也未可知。权力放纵,不受监督制约,必然会导致腐败。作人间“第一杯”或“第二杯”既取决于官员自身因素,更取决于强有力的制度制约和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