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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那股浅淡的烟草味就快要消散，宋晨曦发热的小手搂住夜寒的窄腰。
高烧连带着左耳产生一股钝钝的闷疼。
就算浑身软的根本没有一点儿气力，她还是抱着夜寒，很用力，很用力………
“我没有………听到………”
“别走，我不要……没有你………”
小声的呢喃轻到快要听不清，晨曦单薄的肩膀轻颤着，小脸也烧得粉扑扑。
她咬着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心底的那股酸涩，浓烈到怎么都压不住。
发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一点点传来，顾夜寒晕着泪水的眼底是一片翻江倒海的墨色。
他的宝贝烧成这样，耳朵也不舒服，她一定……难受死了………
小小的啜泣声快要变成持续的哭泣，感觉她的小脸完全贴上自己的后脊，泪水灼的他一片滚烫。
顾夜寒不自觉的去虚握住晨曦热乎乎的小手。
痛意随着晨曦紧抱着自己的动作而一点点撕扯着他破碎淋漓的心脏。
他的宝贝说她没有听到………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没有勇气，也舍不得对她再去说一遍，那句话了啊………
鼻尖凝起一股强烈的酸涩，顾夜寒猩红的眼底滑下一道破碎的水痕。
他不敢转身，只能垂眸失神的盯着晨曦满是伤痕手腕。
不能……回头，四年的梦，他已经走到尽头了。
强压下心底翻涌的痛楚，顾夜寒强硬的握住晨曦的白皙的小臂，将自己的身子从她发热的怀里缓缓抽离。
他的肩膀微微低垂，泪水砸在他被揉皱的白色领口处。
顾夜寒模糊的眼底还是浮现出晨曦每次去扯自己领带时，有恃无恐的样子………
不能心软………她瞒骗他至此，他的心就不会痛吗？！！
见她发热的小手还在不死心的去抱着自己，顾夜寒艰难的滚动喉结，嗓子哽到像是在生吞刀片。
“记得乖乖吃药………”
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怕自己会心软的忍不住回身去抱她，顾夜寒垂下的指节一点点攥紧。
他快速抬手擦了下一片湿凉模糊的眼角，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夜寒………”
眼角染上一层薄红，宋晨曦发颤的声音轻的就像风中飘落的柳絮。
高烧发热折磨着她快要碎掉的身体，膝盖处被泪水浸过的伤口刺痛的厉害，她真的快要站不稳。
“别走………”
虽然白曼玉需要夜寒，可她，真的想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处心积虑啊………
发热的小手僵僵的停在空中，宋晨曦心里酸楚成漫漫汪洋大海，鼻尖也酸涩的要命。
见夜寒没有再有为自己有丝毫停留，眼角的薄红如潮水般蔓延到眼眶。
她想上前找他，却双眼模糊到快要看不清路。
“夜寒！”
“生日，快乐………”
不知道夜寒能不能听到，宋晨曦哽着干涩的喉咙，高烧致使她沙哑破碎的声音都染了浓浓的病色，变得很轻很轻。
回应自己的只是轻轻的关门声，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砸碎在晨曦艰涩的呼吸声里。
难受……死了，心………好疼。
眼中的希冀在一点点消失，宋晨曦晕着水色的眼眸倏然暗淡下来，破碎又无助。
她一下就无力的靠着床坐在地上，晨曦不自觉的埋下烧得晕乎乎的小脑袋。
她重重咬住失血的唇瓣，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
拼命捂住不堪折磨的左耳，宋晨曦难受的发出一阵阵隐忍的闷哼。
她还有礼物想送给夜寒的，夜寒之前问她的所有，包括她的真心话，都在那封很厚很厚的信里了………
“没有处心积虑，我………没有办法，不是骗子………”
染了哭腔的话语最后低到只剩下气音，腹部的疼痛越发明显。
宋晨曦手背一下下胡乱抹着湿凉凉的泪水，破碎的心尖都被酸意填满。
“不是骗子，我只是想救救妈妈………”
全身冷的开始不自觉的发颤，瘦弱的脊背完全弯下去，宋晨曦单薄的肩膀猛烈起伏抽动。
她知道夜寒很生气，气到在城墙上选择了白曼玉………这些都没关系，可她真的没有处心积虑。
夜寒还是会认为头盔的事都是自己谋求算计去设局。
其实，不是的，不是的……这一切都不是她故意的……
她的初心是救妈妈，为哥哥报仇是执念，和夜寒走到最后，就真的……是她的夙愿啊………
“我想和你走到最后，可不可以………相信我………”
染了泪珠的睫羽不堪重负，手腕处碰到的伤口也被泪水渍的生疼，宋晨曦难过的用手捂住发烫的小脸。
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无声滑落。
不管她怎么用力去揉快要擦破的眼角，都无法阻止那些咸湿的液体滑落到她的脖颈。
好冷………
晨曦小小的啜泣声在一点点蔓延，她蜷缩在床边。
单薄的肩膀轻轻抽动着，微弱隐忍的呜咽声伴随着闷哼都带了一丝痛意。
手腕被磨的好疼，哪里都好难受………
此时，原先紧闭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敞开一条小缝儿。
听到那沙沙软软的哭腔隐隐约约却从来没断过。
顾夜寒恍惚的望着在床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的晨曦，心脏疼的像是被他的宝贝生生抽空了一般。
失神的去蹭了下滑落的泪水，他其实好想冲进去抱起晨曦，把她像以前那样好好宠着，护着。
知道曼玉的侍女会等在门口，他方才刚一碰上房门，她就迎了上来。
“二少爷，我家小姐心口疼……”
“滚。”
顾夜寒幽暗的眼底晃着点点泪光，他的眉眼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瞥向侍女时的目光带着骇人的杀意。
侍女走后，还是怕什么人会伤到晨曦，也怕她的身子会受不住，顾夜寒颓然的站在门口，片刻后悄然推开了一点儿门。
听到她哭的有点凶，他的眼尾迅速红了一圈，想去点烟的手掌忽然间掩在他深邃的眼眸处。
泪水顺着脸颊颗颗滑落，之后滚入他凸起的喉结，渐渐没入顾夜寒敞开的领口，晕开一片清澈水痕。
他的宝贝在祝他生日快乐………
除了阿放他们，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会有人真心祝他生日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