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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把头发稀少者称为“精品”因为数目之少,因为质量俱佳。而我不幸却是精品中的绝品,每每这时,我都大言不惭:绝顶聪明,聪明全在那一点点。其实,天知道我有多懊恼,如果有可能,我宁可是街头的衣不裹体的流浪者,尽管无家可归,尽管衣食无着,却长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流浪在城市的每个垃圾箱前。
小的时候,头发很多,扎着两条长长的辫子,或梳一条马尾辫,甭提有多神气啦;少女时代,披着一头及肩长发,引来多少艳羡的目光。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头发就开始大把大把的脱落,吃了好多种药,换了好多种洗发水,也没有效果。听人说,睡眠不足,也会引起脱发,总是早早的躺在床上,美其名曰:养头发,头发没有养出几根,体重到是增加不少;听人说,吃红枣可以生发,每每一起床,就把那陕北大红枣熬了吃煮了吃,直吃得红光满面赘肉横生,稀发却依旧顽抗到底。每每看见别人长发如云,心里就会涌出万千思绪,那一回头一扭腰,秀发也跟着自然跃动,千种风情万种娇媚尽在其间,我憎恶那长着一头秀发却张牙舞爪的女人,我憎恶那长着一头秀发却蓬头垢面的女人。
每次梳头,都是小心翼翼,动作之缓慢,动作之轻柔,惟恐不小心拽掉几根,梳完后,把掉在地上的长发用手捡起绕成一团,无限的哀惜,无限的伤感。一次朋友看见我头上的白发,顺手就想帮我拨掉,我大喊:不要,尽管它颜色泛白,却也是秀发一根,我要把它染成黑色,还可以滥竽充数呢。
不喜欢短发,尽管短发也秀丽简练,也妩媚动人,但它的风采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和长发相比。一个女人再漂亮,再有味道,如果没有一头长长的秀发做点缀,那她的漂亮也是要大打折扣了。
一次去烫发,理发师摸着那一头稀稀的长发,叹息道:你的头发,根根都是宝,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哎,我那长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