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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此一句被众人置之座右用以自警自励的名言。让我们先将此句话的语境扩大一下,此句出自孟子•滕文公下•第二章,语境是这样的: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春秋战国时代的士人是要游说各国君主以宣传其政治主张的,并且在此之中也是需要百家争辩的。其中景春、公孙衍、张仪习纵横之术。景春先说:“公孙衍张仪难道不是大丈夫吗?一发怒,诸侯就害怕;安居无事,天下就没有冲突。”孟子却说:“这怎能算是大丈夫呢?你没有学礼吗?男子行冠礼时,父亲训导他;女子出嫁时,母亲训导她,亲自送到门口,告以顺从是为人之妻的道理。居住在天下最广大的居所里,站立在天下最正大的位置上,行走在天下最广阔的大道上,能实现志向就与民众一起去实现,不能实现志向就独自固守自己的原则,不受富贵诱惑,不为贫贱动摇,不为武力屈服,这才叫大丈夫。”此句话和当中的“富贵”出自这样的语境,也从中体现出孟子的仁政思想。陈胜早年农耕就对身边的伙伴说:“苟富贵勿相忘。”就是说假如我有一天富贵发达了不会忘记你们的,也许他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感叹正是也仅仅是出于对富贵的追求。那么富贵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也许正如大众所理解的富裕而显贵,有财有势之意。论语•颜渊:“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管子•牧民:“民恶忧劳,我佚乐之;民恶贫贱,我富贵之。”孟子•离娄下:“其妻问所与饮食者,则尽富贵也。”水浒传第十四回:“那汉道:‘他是天下闻名的义士好汉,如今我有一套富贵与他说知,因此而来。’”金瓶梅词话第八十回:“你如今有了这般势耀,不得此女貌,同享荣华,枉自有许多富贵。”也有宝贵、珍贵的意思。如元无名氏百花亭第一折:“杨柳映,杏花遮,东风外,酒旗斜。四时中惟有春三月,光阴富贵,景物重叠。但是应不应仅仅局限于此,应超越于现实的价值观念。
据了解,苏联解体后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暴富起来的寡头们,不仅自己生活奢侈、放荡、以夸耀自己的财富为生活的主要核心,而且要将自己的子女培养成拥有巨大财富、不同于普通人的人上人。例如通过铝贸易致富的冶金领域的寡头阿尼西莫夫在自己的女儿安娜6岁时,就将她送到美国去接受教育,全力推进她走上富豪之路。如今安娜不仅长大成人,而且成了世界百名富有的女人之一,福布斯榜上有名。这个在美国富豪中长大的安娜只讲英语,她的志向是不仅要成为美国俄侨的皇后,而且要成为美国的女皇。她说:“我要创立一个不动产帝国并征服纽约。”俄罗斯著名的“尼科伊尔”石油公司董事长茨维特科夫也是按美国方式培养自己的女儿维克的。安娜、维克之路几乎是当今俄寡头子女的惟一发展之路。于是,安娜、维克们组成了“骄纵的一代”“骄纵的一代”的最大特点是,他们都是在钱堆里长大的,因此,挥霍、奢侈、享受、掷金如土,模仿父辈而又超越父辈。他们“挣钱”的途径和父辈有所不同,如果说父辈们主要是靠“国家财产私有化”而发家的话,那他们则几乎都是在美国的名牌大学毕业,深谙经营和经商之道。然富贵有别“骄纵的一代”未必是俄罗斯真正的新贵。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也出现了类似于暴发户的人群,但如果仅仅停留于这个层次上,无非等于坐吃山空,被时代大潮所抛弃。即使能够支撑,也只是匹夫而已。
富只要有钱,但是贵必须有文化,甚至是上升到哲学层面的富人。富与贵是有差别的,真正的新贵是他的品位、格调、修养要达到贵的水平。有人说人生有四个层面:第一层面是健康人生,第二层面是事业人生,第三层面是艺术人生,第四层面是哲学人生。哲学人生的最高层次是神学人生,我们所有的富必须要达到第三第四个层面才会贵。亚洲首富李嘉诚也说过这样的话:“财富不是单单用金钱来比拟的。衡量财富就是我所讲的,内心的富贵才是财富。如果让我讲一句,‘富贵’两个字,它们不是连在一起的,这句话可能得罪了人,但是,其实有不少人,‘富’而不‘贵’。真正的‘富贵’,是作为社会的一分子,能用你的金钱,让这个社会更好、更进步、更多的人受到关怀。所以我就这样想,你的贵是从你的行为而来。”
贵是从行为而来,所以,中国很多哲学家都是讲“贵为天子,未必是贵”“贱如匹夫,不为贱也”就是一个普通大众,低下层分子,未必是贱,你天子也不一定是贵,就是看你的一生所做的事,所讲的话,怎么样对人对事。李嘉诚又进一步说:能够在这个世上对其他需要你帮助的人有贡献,这个是内心的财富。因为金钱的财富,你今天可能涨了,身价高很多,明天掉下去了,你的财富可以一夜之间变为一半。只有你做出使世人受益的,这个是真财富,任何人拿不回来。本文作者时常怀疑一个问题,就是有时觉得文化基因具有遗传性,贫困的子女往往没有出生在文化贵族家庭的子女具有生命的涵养。就是说即使贫困子弟当上了高官之类,他仍然需要文化的涵养,他的行为往往折射出他的劣质的一面,比如为什么省部级一类的高官纷纷落马时,有一条原因就是说他自己出生贫困农民素质不高等等。而另一方面出生在文化贵族的家庭,比如上山下乡文革等政治原因被暂时打入到社会的底层,但几十年后你就会发现他们或他们的子女又会经过努力奋斗进入上层。这个问题值得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