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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曹的唯才是举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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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方针政策的考察都要基于一定的特殊历史时期当中,也都是基于政治、军事、经济等需要而制定的,而对它的评价则要看其内容及实施是否适应当时历史发展的要求,是否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和社会进步,是否对后世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先说曹操提出“唯才是举”的历史背景。曹操所处的那个时代是东汉末年,虽名义上大汉朝,但实际上已经是军阀诸侯割据的状态。曹操不愧于乱世之枭雄,致力于一统天下。但是他本人出身低下,父亲曹腾是宦官的养子,为世人所不齿,他不像袁绍乃河北大贵族“四世三公”的地位,也不像刘备,具有天生的皇室血统,名义上的汉室正统。所以他打天下的唯一资本就是人才政策。而正是这一年(公元210年),正新遭赤壁之战的失败,实感心怀统一天下之志,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统一大业充满艰辛。于是他感到只有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才能建立不朽的历史功业。于是这一年颁布了第一次举贤令,正式提出“唯才是举”的口号,接着又于建安十九年、建安二十二年分别颁布了第二次第三次举贤令,反复强调“唯才是举”的主张。

    再说曹操“唯才是举” 的内容。概括起来有四个方面的特征:

    一、“不拘一格降人才”用人时,不用出身、地位、专业技能、品质,只要有才,有“治国用兵之术”“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皆可用之。意思是只要有才,哪怕是市井小人,鸡鸣狗盗之徒也能用。所以曹操手下,有出身高贵的,也有出身队伍。地位低贱的。

    二、用人“不念旧恶”主要体现在对待“降与叛”上。比如张辽、徐晃、张郃等原皆为敌军部将,一旦归附,都给予重用。在如陈琳,曾写过讨曹操文告历数曹操罪过,骂曹操祖宗几代,极力丑化曹操,曹操也一度发誓必杀他。但曹操还是念其才,不计前嫌,授予官职。对于背叛自己的,比如毕湛为了救妻子孩子叛曹,后被俘虏。曹操却认为他很孝,于是派他做鲁国的宰相。

    三、用人各尽其才,竭尽所能。即是说根据其所长、专业技能,实现人力资源的科学配置与管理。比如任俊擅长农业,有农业生产的组织能力才干,曹操就让他管理屯田,果然“数年中所在积粟,仓粟皆满”这为军事前线奠定了经济后援基础。再如,杜畿治理地方有方,曹操就授以方隅重任,为河东太守,果然“河东十六年,常为天下最”等等。表明曹操能因才适用,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才能。

    四、在实践中选拔人才。“拔于禁、乐进于行阵之间,取张辽、徐晃于亡虏之内”这些良将都是在战争的实践中发现选拔的。又如奇才郭嘉,为曹操“平定天下谋功为高”曹操与他讨论天下时,发现他聪明有才干,就破格提拔为司空祭酒。在讨伐吕布、袁绍,征讨乌桓的战争中,功劳卓著,深得曹操的信任和器重。

    最后,简评曹操的“唯才是举”政策。从曹操三次发布“唯才是举”的求才实质上看,他的前提是轻德,这是对当时选择人才的旧传统、旧标准的挑战。可以看到,对于当时非常时期,曹操又是在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的非常之人,就不能按常规的这种取才的方法去做,即“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但是从曹操实际所推行的用人标准来看,仍然是重德标准。因为首先史书中没有曹操任用不仁不孝之人的记载,也没有人是以“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著名于世的。再次,曹操恰恰任用清廉之士主持选拔官吏的工作。在他担任宰相控制汉朝中央政权后,就重用崔琰、毛玠为东西曹掾来掌管选拔任用官吏事宜。这两个人都是德才兼备之人,他们道德高尚,堪为表率,并在选官工作中以德充才盛为举用依据。相反,不是轻德,而是重德。三国志.魏志中大量实例表明,曹操直接拔用人才,也是以传统道德为前提的。曹操对于不忘旧主的忠义之士和奉养老母为重不惜在政治上反复的“孝于其亲”的人,都加以表彰赞誉和提拔重用,充分反映了他对传统道德的重视。

    “唯才是举”政策只是为了在军阀割据揽才竞争中占宣传优势,形成求才氛围,以招揽更多的有用之才,起到摇旗呐喊的宣传作用。另一方面,我们必须看到“唯才是举”仍是为了政治的需要,即是扩大曹氏集团势力,淡化人们对汉尽忠的观念,减少曹氏篡夺汉朝政权的舆论阻力。所谓“不仁不孝”之人,只能解释为要选拔对汉朝不忠而对曹氏有用的人,因为曹操本人正是一个“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的典型人物。举例说明:曹操逼荀彧自杀,因为荀彧的心忠于汉朝,不赞成曹操称王称帝;而第三次求贤令颁布后的第三年,曹丕就开始称帝,追封曹操为魏武帝。所以无论何时,只要是阶级社会,用人的政治标准永远是首位的,最重要的。曹操的“唯才是举”的用人政策,也必须以拥护曹魏统治集团为前提条件。所以当政治目的达到之后,势必被新的选官制度——九品中正制所代替,而九品中正制所代表的士族阶级,其统治阶级意志及集团利益显而易见。

    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天下之争,其实就是人才之争,历史上一次次证明,群雄争立之中,激烈的竞争氛围之中,最后的胜利者,往往是善致人才者,善用人才者。曹操不愧为一位卓越的政治家,正因总结历史的经验及教训,重视人才的罗致和任用,使其奠定北方基业,争霸称雄,也为北方流域恢复农业生产、晋一统天下奠定基础,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曹操的用人政策为历代统治集团,选择人才,善用人才树立了光辉的典范。“唯才是举”当中不拘一格降人才,保证了人才力量的发挥和文化的繁荣,保证了下层贫民参与上层的政治生活,对保证社会的稳定有重要意义,也为随科举制度的创立提供了借鉴。同时,对于当今日益激烈的国际竞争中,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人才强国具有重要的启迪!